他當然不可能告訴雷肖亦或是郁啟曳,他所知道和接觸的白染已經沒有一點生命跡象了。
雷肖急不可耐:“她在哪?”
喬木突然想起:“你看我這茬打得,現在我們可是在用血作賭注,我得專心緊張點才是。”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跟前那截帶血的手指頭,有點感嘆:
“指頭有點小,藝術品一般都是有磨損的,也不知道這一個,能不能成……”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像是自言自語。
可實際上,在場所有人都聽懂了,包括雷肖。
這是一只不夠,還想再要一只啊!
雷肖算是聽清楚了。
這丫就是來報七年前的羞辱之仇的。
他這張牌要是翻出去贏了喬木,不管是贖回他那根手指,還是讓喬木自斷一根,他大概會愿賭照做。
但若是想以此,來問出白染的下落,照他剛才的言語行舉來看,怕是沒得談了。
等于,喬木軟退,卻硬以脅迫,雷肖要是想知道白染的下落,那就只能認輸,再斷一指,取悅了他,興許下一次說著說著就會說到白染如今的位置了……
可誰知道喬木的泄憤,是只要他倆截指頭,還是非要他十根……
賭桌上的空氣變得十分沉重危險,似乎下一個呼吸間,便是前方高能的血腥暴力。
眾人翹首屏息,場面局勢連他們這些只道聽途說的外人都看了個清楚,現在就看這位新任的豪門家主,是寧愿斷指被欺,還是要美人……
終究,雷肖滿是壓抑隱忍,看似贊賞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根小拇指算是我還你七年前的折辱。”
以前年少,只知自私縱欲,為所欲為。
現在也不是不知道,同為男人,如果換做是他,該是一輩子磨滅不掉的屈辱。
也就當年欺負他的是白染,是個天仙似的女人。
否則,他也會像喬木一樣,蟄伏按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一局,我也可以讓步,當作買白染的消息。可東西給到你,你要是不交點實在的信息,我可以保證,你要損失的,可就遠遠不止這倆根手指頭了!”
說這話時,雷肖已經再次拿起桌上匕首,比劃按壓在了剛包扎好的小拇指旁邊的無名指上——
正要用力時,雷肖突然想起什么,像是反悔似的,把刀子從無名指上抬離開了。
喬木的眉頭隨之剛蹙,只聽雷肖淡淡:
“這只不能動,婚禮上跟白姐姐交換戒指時候用得到……”
雷肖自言自語,繼而換了只手拿斷刀,極其下得去狠心,將自己另外一只手的小拇指給截斷了……
一聲痛楚的低喊,那截帶血的指頭再次成一道弧線,向喬木扔了過去——
血流弄臟了桌上的撲克牌,雷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任由蹲在椅子邊的醫護人員替他止血包扎……
接連吃了倆處斷骨的疼痛,雷肖的耐心所剩無幾: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白染在哪里?”
喬木沒看他,問賭場的服務員要來了一只垃圾袋,將一根手指頭塞進塑料袋,把另外一根丟還給了雷肖:
“如果這根手指是想要問白染現在在哪里,這個我不知道,別的信息倒是可以全交代了。”
雷肖冷厲起身,“你他嗎的在玩我?”
喬木不以為然:“怎么能是玩你?一開始不說的清楚,我只想賭點血,你也沒提要是你贏,我就要告訴你想要的答案?”
盡管他心知肚明雷肖的所求目的。
“很好。”雷肖眼神一冷,抬手招來了旁邊待命的保鏢,“把人帶到69樓套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