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那包提不了只能抱著,校必大衣原本就重,她包里裝得又多,抱起來很吃力。
她從酒店里面走出來,正好看見崔瑩挽著崔國文的胳膊撒嬌呢,袁安坐在車里看著那對父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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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怎么沒賣出去?”高秀寧上手去接高陽懷里的包,但她拿不住。
瞧著女兒一頭的白雪,上手幫著撣了撣。
“遇上流氓了!”
高秀寧臉色難看至極,一雙眼定定看向高陽,上上下下打量。
“在我身上占不到便宜。”
高秀寧有點后悔,嘮叨:“早知道我就該跟著去的。”
她總是怕自己給高陽丟人。
高陽將包放到地上:“也沒什么,你昨天說我說得也對,人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生意也得一樣一樣的做,我也想明白了不折騰了,就慢慢賣吧。”
高秀寧昨天晚上和女兒談心,談著談心就提到了這個吃多嚼不爛的問題,她就是自己的一點點小看法。
“媽可不是反對你什么……”她立即表明立場。
家里現在是高陽說了算,孩子說什么她就做什么,一般情況她不攔著。
她就是覺得陽陽最近吧,有點著急。
做那種本錢很大的生意,首先你就得有足夠的資金,她們家這才買了房又轉了戶口,手上的錢實在不夠用了。
高陽去廚房拿了條毛巾回來擦臉。
擦著擦著,她一臉正色,語氣鄭重問道:“媽,你說是不是搶了一個人最在乎的東西,就可以徹底打垮他?”
高秀寧沒太聽明白。
“你這是……和誰啊?”
和誰鬧別扭了?
打垮誰?
今天耍流氓的那人?
“也沒什么,就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擦了兩下頭發回了房間。
可高秀寧不太放心,跟著進來,就站在門邊,一臉擔心:“陽陽啊,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就和媽說說,別憋在心里。”
“沒什么,就隨口胡謅的。”
“我把飯給你熱熱吧。”
高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面沉如水。
應淵是吧?
高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她不能去想被打的那一天。
她和她媽都是個女人,玩硬的玩不過崔國文。
當時拿那個菜刀就說明一切了,一個崔國文想打就可以打,想收拾就能收拾她們娘倆。
這就是男女力氣的天生差異,她沒辦法逆轉的。
高秀寧熱好飯菜端上桌。
“你也吃啊。”
高秀寧搖搖頭:“我吃過了。”
高陽問:“媽,能問你個事兒嗎?”
“你說。”
“你當初為什么離婚?”
她不認為她媽是那種受點委屈就會提離婚的人,大概的離婚原因以前聽舅媽的媽嘮叨過幾次,但這次她想聽聽她媽說的。
高秀寧的眼淚潸然而下。
沒有什么新意的故事,崔國文偶然間認識了袁安,兩個人站在一起那叫一個般配,袁安也曉得崔國文有家庭,但可能愛情大過于天吧,崔國文在高秀寧干活的時候提了離婚,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高秀寧沒有留神胳膊就攪進機器里了掉了一條胳膊。
“……后來你就都知道了,他給了我五百塊錢,那時候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