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寧離老遠就瞧著呢,瞧著好像是陽陽,確定了那是女兒還皺了皺眉頭。
她并不清楚那兩人什么情況,就看著兩人像是摟在一起的,這就讓高秀寧有點不高興了。
出門在外,附近都是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啊?
這也太難看了吧。
等人走近了,那么一看。
高陽身上兩件大衣,人家就穿著毛衣呢。
高秀寧趕緊去解自己脖子上的圍脖。
她出來的時候給高陽帶件衣服就好了,你說說她這個腦子。
“應淵……”
她怎么說都沒用,應淵比她有力氣,把她手按得實實的,完全動彈不得。
“陽陽……”
接到了女兒,三個人一陣沉默。
“快把衣服還給人家,這么冷的天兒……”就是冷也不能要人衣服啊,那孩子就穿那么點,這肯定是要生病的。
“阿姨,我沒事兒的。”
“那可不行,趕緊穿上穿上,別凍到了。”
高陽把大衣遞了過來,應淵重新穿上。
高秀寧看應淵的臉色都有點不對了,扯出來個笑臉:“今天時間太晚了,改天你有功夫來家里坐,阿姨好好款待你。”又去看路邊的出租車指了一輛:“你快點打車回去吧。”
她就瞅這孩子瘦的和小雞仔似的。
男人嘛,就該膀大腰圓才像男人,這也太瘦弱了。
你說她女兒就瘦的和猴兒似的,這又找了個小雞仔。
想著想著就嘆了口氣。
“快回去吧。”
“你們先走吧。”
“別客氣了,你就趕緊的……”
高秀寧推應淵,推著他上車:“別讓來讓去的了,趕緊回家喝點熱水,然后用被子捂捂汗。”
哪有那么多的禮節啊。
讓來讓去,小命兒都要沒了還客氣啥呢。
高陽對著應淵點點頭。
應淵也就沒再掙扎。
等前一輛車走了,高秀寧把自己的圍脖給女兒系上。
“我這有馬甲,你趕緊套上。”
“媽!”高陽跺腳。
這什么天氣啊?她媽就在外面把里頭的馬甲脫下來讓她穿。
作為高陽來講,她覺得自己年輕哪怕就是凍感冒了就是六七天的事情,她不能叫她媽生病啊。
可高秀寧認為自己身強體壯,她什么事情都不帶有的,反倒是這個女兒……體弱得需要別人呵護。
“趕緊穿上穿上。”
“媽,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自己點嗎?”高陽吐槽。
“哪那么多的廢話,你趕緊套上。”
說是要打車,這功夫還沒有出租車了,等了五分鐘左右,娘倆干脆就往家走了。
走回去快點走也就二十來分鐘,慢點走也就半小時嘛。
高陽挽著她媽的胳膊。
“多大的人了,還賤。”
在高秀寧的人生歲月里,她沒有挽過任何人的胳膊,包括那時候是她丈夫的崔國文。
她不喜歡這些小動作。
齊州話,所謂的賤就是耍賤,撒嬌一類的用詞。
和媽媽賤一賤,是這樣存在的。
“哪天帶他回來。”
“嗯。”
“我怎么瞅他那么眼熟呢?”
崔國文來家里好像講過名字,但當時她氣都氣死了哪里還能記得。
冷不丁打眼一看吧,就覺得眼熟。
“應淵,我那個高中同學。”
高秀寧停住腳步。
想起來了!
應淵!
那個三白眼。
她說呢。
怎么看這人,她就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
高秀寧出身農村,農村有很多的講究。
比如說這面相上的,比如說這身體上的。
瘦吧,就是沒福氣。
三白眼,那就是狠角色。
村里兒有打老婆的那就是三白眼,有那么一個存在,你覺得這個三白眼能是什么好的存在?
高秀寧心里稍稍有點膈應。
她這姑娘長得也不錯,本事也挺大的,干嘛要找個這樣的三白眼啊?
就長得好看,那瘦的和小雞仔似的,哪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