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東門,名為太華。
顧劍坐在馬車上,馬車周圍有六名臉上帶著覆蓋半臉輕紗的女子,身材皆是妖嬈有質。
馬車內顧劍手里拿著一副畫卷,展開著輕輕摩挲。
此畫名為《美人如月》,顧劍所著,諸多文人騷客皆痛罵顧劍,因為他的紈绔行徑實在太過荒唐。
當街毆打朝廷命官,在青樓又將侍郎之子打死,甚至當街搶奪官員之女,這些事跡都是顧劍干出來的。
更何況這是京城,乃是一國首都,但他做出這些事情就無人敢管,就連當今圣上聽聞也只是笑笑當做耳旁風。
圣上確實賢明,但卻對這位侄子太過疼愛了些,極為放縱。
即便是做出這等行徑,他卻親自為顧劍指婚,中書省右丞宰相之女云芊。
也極少有人敢上奏彈劾這位淮王世子,更多人應該是叫他定堯王世子。
顧陌淮王,也稱定堯王,一人踏平四國,統一南方五國。
威名一世無兩,就連皇帝陛下都可能要稍遜了一籌。
只有過了這么多年,許多人才會漸漸淡忘他曾經的赫赫威名。
這么一位名聲顯赫,稱為軍神殺仙的顧陌卻生出了這么一位不成器的兒子。
但卻有一點又不得不服氣,那便是顧劍作畫的天賦,美人如月這畫一出世便令人唏噓。
也只因為這一幅畫,顧劍便被那逍遙閣主列為了天下十才之一。
顧劍將這一幅畫掛在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整整十日,讓人們敬仰之。
只要有人能看到,只會覺得驚為天人,急忙問這副畫是哪位大儒名士所作。
但聽到著作者的時候,他們卻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在這條通往皇宮太華門的街道上,顧劍身軀頓時一晃。
“誰敢擋本少爺的路?找死不成,可知道我是誰嗎?”
顧劍坐在馬車中也能清晰的聽到,自馬車前方傳出來的聲音。
他的眼睛微微一咪,身旁紅燕便走下了馬車。
顧劍掀開窗簾,眼中寒光閃過。
對面那馬車中的人也氣沖沖的掀開了車簾,當看到面前這一幕的時候,頓時嚇的大驚失色,趕忙將車簾放下。
那人認出了這輛馬車,掛著王府的旗幟。
整個京城掛著王府旗幟的馬車能有幾輛呢?
“紅燕,那是誰家的馬車?”顧劍輕聲開口。
而面前的那輛馬車,就連馬夫都嚇的不知所措。
“應當是戶部侍郎家的馬車,馬車中是戶部右侍郎家的大公子。”紅燕清冷的聲音響起,傳進了顧劍耳中。
這道街道上行人也不少,聽到是戶部右侍郎的大公子,行人們也紛紛害怕了起來,又看到了那輛王府的馬車頓時四散而逃。
但不免依舊有膽大好奇的人,駐足遠處觀望著。
戶部右侍郎的大公子也是一位熬鷹斗犬紈绔,平常顧劍也在青樓見過,但卻沒有在意。
行人只覺得惡人自當有惡人磨,現在不就撞上了嗎?
顧劍沉默了一會兒,走下了馬車,抽出駕車侍衛腰間的佩劍,站在戶部右侍郎家的馬車前。
“要我請你下來嗎?”顧劍的聲音里帶著寒意。
面前那輛馬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過了幾息,馬車晃動,那人掀開車簾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看到顧劍手里拿著一把劍,他頓時嚇得就摔了一跤,從馬車上滾落了下來,不管身上的疼痛便跪在下來,苦苦哀求著。
“世子殿下,殿下,我不知道是您,如果只是是您的話,給我十個...不,給我一百個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攔你的馬車啊。”
跪在地上雙膝挪動著走進顧劍,敢要近身,顧劍一劍就劈了下來。
頓時將對面戶部侍郎二公子的整個腦子劈成了兩半,當成死絕。
他沒有多看一眼轉身又上了馬車。
對面馬車上的馬夫身下已經濕潤了,他竟是被嚇尿了。
“你還要擋住本世子的路嗎?”顧劍出聲,那位馬夫嚇的身軀一震,顫顫巍巍的卻是牽引著馬車趕忙讓道。
紅燕也上了馬車,又向著太華門行進了過去。
做完這些事,顧劍身上卻是一塵不染,連鮮血都沒有濺上。
這條街道所有人都嚇了個半死,等到顧劍的馬車離去,頓時一陣嘩然。
“殿下的名聲怕是又要更臭了呢!”紅燕在一旁出聲,顧劍卻是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