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馬車,更可以說是虎車,以三丈雙頭虎拉車。
這輛虎車中,坐著兩位中年人,其中一位身穿大袖白袍,而他又白須白眉白發盡顯高人姿態。
他是淮王老友王府幕僚,這位可與國師張府平還有微下書院院長并稱為三大儒的李城儒。
儒氣一斗這三人占去八分,又有一分在國子監。
這位老者雖然看似有些老邁,可那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曾經淮王顧陌從春秋學宮回來的時候,路上遇到的一位落魄書生。
想拜入微下書院門墻,卻被拒之在外,而如今他卻完全可以比擬微下的院長了,不弱半分。
二人曾經手談棋局,皆是五五之分,手中著作也皆是被儒生們尊為名作。
而另一位,自然便是聲震八荒的天下第一王將,被稱為殺神軍仙的定堯王顧陌,雙眉之中有英氣,面若刀削,五十好幾的人了,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出頭,即便是現在都足以迷倒一大片的花癡少女。
雙眉之間有英氣,面若刀削極為立體,很沉穩,心中卻有著一團怒火熊熊燃燒著。
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啪!的一聲,一掌啪在李城儒的背上,連整個虎車都晃了晃,這厚土堆積的地面都下陷了幾分。
把這么一位七旬老人一掌差點拍吐血了,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幽怨的看了顧陌一眼,
“這他娘的顧楠,我去他...呼!”似乎是想到二人乃是親兄弟,問候祖宗八輩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顧陌,平日里看起來性情還算穩重,只不過在無人的時候會拿著拳頭找李城儒和其他幾位徒弟義子心腹們出氣。
曾經也或許應該可能可以算是一位大才子吧,列過十才之一,最好的就是喜歡寫文章,那一手狂草也是有著近乎氣吞山河之勢。
也曾經寫了首詩,拿著一根掃把追著曾經的春秋學宮大先生,要他給自己排上名次,后來那位大先生捂著良心稱他的狂草有資格乃當世極佳,然后差點把良心都給扔了。
最后在極其自愿又情愿的情況下給他列上排名。
呼!”
顧陌連連吐出了好幾口氣,平復下內心的怒火。
面前的巍峨皇城,顯得極為的氣派。
“這他娘的好地方啊,全是他娘的彎彎腸子,顧南這龜崽子,要不是老子,他能坐上那個位置?老子明天就起兵造反,打他娘的...不對不對,應該是...打他這龜崽子屁股朝天臉蛋朝地。”
一旁的李城儒還沒有從剛才那一掌回過神來,聽到這幾句話,差點又咳出血來。
聽到這幾句話,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只是從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前方一個地面一震,那么大的一個動靜,顧劍自然也是聽見了,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他從王府那座監牢走出,又從京城這座監獄走出來,稍稍微的吐了口氣。
兩輛馬車緩緩靠近,這才停了下來。
兩個車簾被拉開,而顧陌瞬間從剛才那表情變化,滿臉堆著笑意。
顧劍看了他一眼,道:“隨龍化鳳,以前這句話用在母親身上,如今又要用到云芊的身上嗎?雖然我從來都不喜歡這門親事,但這句話出現在她的身上,我不喜歡。”
顧陌那神色漸漸收斂,幾乎要掩飾不住內心狂涌的怒火,但在自己兒子的面前他不會隨意的表露出來。
“我也不喜歡,我會讓說出這句話的人說不出話來。”顧陌說出這句話,殺氣一瞬間如同決堤之海傾斜百里,即便連半座皇城的人都能感受到這一股強橫的氣勢,抬首望天。
“將這親事退了吧,跟你哥去說。”顧劍說完這句話,就將窗簾放下。
“好!”
兩輛馬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