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著楊蓮,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去一趟揚州,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并不是打探消息,而是做事情。等下你就回東廠去,這邊暫時不用你伺候了,到時候有人和你一起去揚州。”
事實上朱厚照是想自己去的,但是他也知道這不可能,朝臣不會讓自己去,父皇和母后也不會讓自己去。
索性朱厚照就熄滅了這個想法,這個楊蓮就不錯,朱厚照覺得他能辦好。
“從揚州回來之后,估計你會被貶斥到浣衣局去,不過別擔心,委屈一陣子就好了。”朱厚照看著楊蓮,語氣平和的說道:“走得時候多帶點人,別死在了揚州,到時候想救你都沒辦法救了。”
朱厚照這話一點都不是開玩笑,揚州就是鹽商的天下,一旦牽扯到根本利益了,別說殺一個太監,造反都有可能。
“只動鹽場官吏,絕對不要牽連江南的地方官吏,鹽商挑幾個名聲不好的,不要搞大牽連,不要攀附,明白嗎?”朱厚照看著楊蓮,開口問道。
楊蓮連忙跪在地上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負殿下所托。”
“你去暗地里去,表面上辦事的勛貴和勛戚的人,當然了,他們實際上也是暗地里,不過是看起來暗地里,但是誰都知道,你就別讓人知道你了。”朱厚照看著楊蓮說道:“好好辦差,這趟差事辦成了,你也就成了。”
朱厚照多囑咐了幾句,這次的事情成不成,朱厚照都不打算涉入過深,他把鍋扔給了東廠。
事實上即便是楊蓮最后失敗,那么這口鍋最多也就是扣到東廠廠公楊鵬的腦袋上,他還得心甘情愿的受著。
楊蓮也走了,朱厚照喝了一口茶,心里面舒了一口氣,自己打造的外戚閹黨第一波已經上路了,至于他們能夠做到什么程度,能夠做多大,那就要看他們自己得了。不過朱厚照也知道,一旦他們形成了資本,那么資本就是要吃人的。
翻滾起來的資本可就沒有那么好阻擋了,只不過自己要在翻滾的資本里面加入一點自己的東西。
朝廷上下關于鹽鐵司掌事官的事情吵得很厲害,可以說是鬧得沸沸揚揚,這幾天官員之間相互攻訐的奏折就上了不少,尤其集中在有資格做鹽鐵司掌事官的官員上,一時間整個朝堂都烏煙瘴氣的。
朱佑樘也只能下旨催一催內閣,讓他們快點將名單給遞上來,這件事情不能在拖了。
與此同時,壽寧侯張鶴齡又被皇上給懲治了,這一次不但呵斥了,而且還直接下旨閉門思過。宮里面傳出來的小道消息是壽寧侯張鶴齡被太子殿下也給訓斥了一頓,一副要失寵的模樣。
入秋的夜還是有些冷的,朱厚照裹著大氅走進了乾清宮,不遠處就是正在批改奏折的朱佑樘。
“父皇,喝點熱湯吧!”朱厚照讓人將熱湯端上來,然后才說道:“這天說冷就冷了,這才九月,早晚就這么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