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司掌事官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人的,戚尤成為了鹽鐵司的掌事官,掌鹽鐵司,加銜戶部侍郎。
消息一出一下子就震撼了整個官場,瞬間大嘩,很多人都想不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不服的人自然是非常多,只不過直接質疑這件事情是不行的,皇帝任命的官員,輪不到你來說行或者不行,如果是這樣,那么朝廷豈不亂套了,皇帝還怎么治理江山?
那是不是沒辦法了呢?當然不是,可以翻黑歷史,可以找錯處,可以扣帽子。
基本上的操作流程幾千年沒變過,于是這幾天彈劾戚尤的折子激增,有彈劾他為人狂傲的,又翻他黑歷史的,有人說他行賄,比如給壽寧侯張鶴齡送禮的,有人說他能得到這個官職是因為走了張鶴齡的路子。
大罵戚尤巴結勛戚,乃是文官之恥,朝堂上下,輿情憤憤,一句話,戚尤你不適合當這個官。
這樣做的目地有幾個,一個就是發泄,這樣一個位置被戚尤拿到了,那些盯著人怎么可能不發泄?一個就是補救,看看能不能將戚尤給拉下來,一個就是搞臭戚尤,他要是承受不住壓力自己辭職了,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惡心,但是有效,不是歷史上,單單是大明一朝被這么搞下去的人還少嗎?
除了搞戚尤之外,幾位內閣大學士也沒跑掉,彈劾的奏折直接送了進來,什么識人不明,任人唯親,反正在朱厚照看來,這看似是指著內閣大學士,其實指著的是朱佑樘。不過朱厚照看著老爹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
“父皇,這些奏折怎么辦?”朱厚照看著被挑出來堆在一邊得奏折,忍不住問道。
“拿去燒了吧!”朱佑樘看了一眼,有些心疼的說道:“宮里面焚燒奏折的火爐終日不停,可是還是燒不過來,再說了,這都是錢啊!朕心疼,這都是朕的錢。”說著朱佑樘居然有些憤恨,看得朱厚照目瞪口呆。
顯然老爹根本沒把這些彈劾的奏折放在心上,反而在心疼這些彈劾奏折的紙張和筆墨錢。
看了一眼兒子,朱佑樘笑著說道:“你要明白,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是有博弈的,當博弈完成之后,這些就沒有意義!”說著朱佑樘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摞奏折,笑著說道:“除非戚尤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凈。”
朱厚照搖了搖頭,這個戚尤自從進入官場之后是從御使干起的,家境也算殷實,沒有什么黑歷史。
“這都是小事情,影響不了大局,可是你這是在扶持外戚,你真的要這么做?”朱佑樘面容嚴肅的看著朱厚照,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作為大明歷史上有名的帝王,朱佑樘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政治智慧的,他雖然不像嘉靖皇帝一生都在玩弄權術,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胸襟和眼光,皇道堂堂,更多的時候朱佑樘是不屑于權術,顯然法家對統治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外儒內法,內圣外王,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難,做得好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