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厚照沒有明面上說什么,但是朱佑樘還是看出了兒子的打算,他打算提點一下兒子。
外戚,這是在歷史上從來都繞不過去的一個詞匯,這個詞匯代表著太多的東西了,兒子要扶持外戚,在朱佑樘看來這事絕對不行,大明已經有了很好的傳統了,那就是扶持宦官,適當的時候給一刀。
從大明開國至今,從沒有出現過外戚專權或者做大,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朱厚照沒想到老爹在這里等著自己,不禁一愣,抬頭看向老爹,原本朱厚照以為老爹如此寵愛自己的老媽,那么嬌慣著壽寧侯一家,這事應該算不得什么事情,現在葛丹知道,自己想錯了,事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將壽寧侯一家當廢物養,他們搞點錢,干點欺男霸女的事情,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可是如果把手伸到財權里面來,那就有了干政的資本,外戚干政,絕對不允許。
朱厚照看著老爹,心中明白,這是大明的帝王,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冷眼旁觀,現在覺得該敲打一下了,這才站出來。朱厚照躬身道:“父皇,兒臣卻有扶持外戚之意,不過不是以前的那種外戚,而是兒臣想借外戚扶持一些商人。”
朱厚照也沒隱瞞,而是直接說道:“兒臣想要的是借外戚之手將一些商人攥在手里面,朝堂之上,外戚還是不插手的好。”
朱佑樘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后嘆氣道:“外戚專權,那是要主少國疑,后宮干政,這在大明不會出現,朕不是擔心你控制不住,而是擔心壽寧侯一家,別弄到最后,你在對著他們動了刀子。”說完這句話,朱佑樘背著手走了。
看著老爹的背影,朱厚照知道自己又搞錯了,老爹擔心的不是自己搞不定外戚,也不是擔心外戚專權,而是擔心自己對舅舅一家動刀子。
放出去的東西當然是要收回來的,借著外戚的手掌控著商人,自然不可能永遠這樣,一定是要往回拿,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可是怎么拿?最簡單的方式當然就是滅了外戚,然后東西就拿回來了。
朱厚照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事沒法解釋,這是時代的局限性,朱厚照也沒打算解釋。
雖然鹽鐵司掌事官的事情紛紛擾擾,但是這事也沒停下來,衙門選址,官員的調遣,這些全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事情到了這一步,朱厚照插手的就很少了,他也可以分出一些精力到別的地方了。
秋風漸起,天氣轉涼,朱厚照最近也沒怎么出紫禁城,大多都是在宮里面讀書,要不然就是西苑練武。
基本上朱厚照保持著三天去一趟西苑的頻率,與他的親衛一起練武,一起吃飯,展現自己親民的一面。同時朱厚照也會問一問誰家有困難,可以說出來,自己幫忙。在朱厚照看來,邊將養親兵,應該就是這么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