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來,迦阿目睹了村婦罵街,瞥見了繁華都市書生落榜,遙望了佳人未盼得良人歸,看到了凡世勾欄處燈火通明,欣賞了深山老林里的寂靜夜空。
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時光荏苒,迦阿已是到了十二歲末。
許是看到了許多前世今生從未見過的人情世故,許是看到了許多前世今生從未見過的曠世美景,一年中迦阿的修煉時間少了,境界提升地卻快了。
他已經元神境大圓滿了。
至于二師兄,由迦阿抱了一年,迦阿欣賞美景,它便睡,他們走進大都市,迦阿便找到城市中的抱月樓,讓二師兄飽餐一頓。
當然,是白嫖。
漸漸的,大陸中部的凡世間流傳起一則傳說。
一位風度翩翩的一劍宗少年,帶著一頭可以吃垮一座酒樓的神豬,一路西行。
據迦阿不完全推測,這則傳聞,很有可能起源自某座抱月樓。
這一晚,迦阿抱著悟能,坐在一片森林深處仰望夜空,穿過這片森林,就是西天凈土了。
“一年了,你是什么境界了?”
“你應該長高了些吧。”
“應該生的更漂亮了。”
“以前,我從不知思念為何物,現在我知道了。”
“實不相瞞,我很想你,無法克制。”
“我不是一個勤奮的人,每天天未亮就起床的原因,修煉只占一小部分,最主要的是跑去見你。”
“我每天堅持不輟修煉,想超越你也只占一小部分,最主要的是想強大起來保護你。”
“你在哪座山上閉關,哪怕能遠遠望著你,也是極好的呀。”
“我承認,見你第一面時,我被你的美色迷了眼,我的心臟在瘋狂跳動,我的腳不受控制地走向你。”
“我真傻,當時頭腦一熱,竟然認你做妹妹,妹妹哪有媳婦好啊。”
“可是相處久了,我發現從沒見過和我配合那般默契的人,你是唯一。”
“我做飯,你洗碗;我修煉,你陪伴;劍碎山河我們兩個只練了一遍,就像十幾年的師兄妹那般配合默契;師尊走那天,你能想到回元寶村緩解我的落寞。”
“和你相比,我為你做的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一年來,我一路西行,逢山便停,每座山我都找遍了,可是沒有你的氣息。”
“哎,相思是病,此病無藥可醫。”
一年來,迦阿起的不再那么準時了,全憑心意。知道起床后面對的是二師兄不是初梔,他就感覺空蕩蕩的。
以前早早起床,是為了見她,一年里她不在了,起床就沒有了動力,修煉也是。
他修煉不再像以前那么勤奮了,因為她不在。以前她在時,迦阿滿懷信心要超越她的,現在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原來一個人的突然離開,是會改變另一個人的。
迦阿個子長高了些,臉上已出現了胡茬,衣服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干凈利落。
許是無心打理自身吧,初梔在他身邊時,他每天都會沐浴更衣,整理好自己的形象,生怕唐突了佳人。
而初梔,則用她的水之法則為迦阿清潔衣物,這樣的情景,已經一年沒有發生了。
懷中的悟能,似乎體會到了他的思念與悲傷,奮力伸出豬蹄,跳到了迦阿的肩膀上,輕拍著迦阿的腦袋。
感受著二師兄豬蹄傳來的安撫,迦阿心情稍微好了些,笑著對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