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
獨孤千雪跟著捕快,慢慢走著。
早晨起來,獨孤千雪就感覺自己眼皮亂跳,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現在看著前面的兩個捕快,他更是直叫晦氣。
協助調查……估計又是知府起了色心,讓自己過去“招供”一下對那紅街幾家新開店的“品鑒結果”,然后推薦給知府吧。
這個知府,整天搞這套。
那幾家店的陪酒姑娘都不錯,哪能排出個一二三四?若強行推薦,事后被那些姑娘們知道了,該多么傷她們的心啊。
上一次,自己就硬著頭皮為知府做了一個“花街香艷榜”的排名,事后感覺內心虧欠了好久,這次,還真不好推薦呢。
獨孤千雪竟然有些犯愁。
該怎么應付過去呢……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獨孤千雪已經來到了揚州府。
來到了揚州府的附近,獨孤千雪才發現,四周的氣氛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往日繁華的大街上,現在卻是一片肅殺,到處是排查警戒的士兵,五步一人,十步一崗,對路人們嚴格的進行盤問,就連帶著獨孤千雪的兩位捕快,也被盤問的半天……
這里到處彌漫著一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讓獨孤千雪感覺有些不安。
來到了揚州府,本來獨孤千雪以為會跟往常一樣,直接到后院去,但是這兩位捕快卻直接把他帶到了大堂,這時,獨孤千雪才感覺到事情有些異常。
獨孤千雪的心,隱隱有些發沉。
此時,大堂內已經肅列了許多人。
府院內,里三層外三層,到處都是持刀戒備的護衛,他們刀槍在手,面色凝重,刀槍上鋒銳的刀芒閃閃發亮,密密麻麻的逼對著每一位來客,仿佛每個人都可能是敵人一般。
前方,書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匾額壓在頭頂上,更給人一種壓抑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樣的情景,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獨孤千雪斷定。
獨孤千雪慢慢走進了大堂內,只見,里面已經來了許多人。
他抬頭看了看,奇怪的是,正對大堂的主座上,坐的卻不是知府,而是揚州王。揚州王性格咋咋呼呼,相貌帶著幾分狂野,野牛般的圓眼,粗亂的濃眉,滿臉縱橫的絡腮胡子,說話激動起來,衣袖捋的老高,就跟電視里的張飛一般,看著像個屠夫,哪里像個王爺?
獨孤千雪平日與揚州王甚為熟稔,因此見面了,他向著揚州王微笑點頭致意。但是,揚州王卻仿佛不認識他一般,鐵板著臉,絲毫不搭理他。
獨孤千雪一愣。
一旁,已經跪著了幾個人,大多都是獨孤千雪認識的,有裕芳園的老板、幾位伙計、還有幾位食客,另一旁還有……陰厲。
陰厲也被帶來了?獨孤千雪十分的意外。
此時,平日囂張跋扈的陰厲,正低著頭跪在那里,蔫兒吧唧的,仿佛一位受氣下人一般老實。
“這是……”獨孤千雪有些困惑。
“獨孤千雪,你可知罪!”
一聲暴喝從臺上傳來,如一聲驚雷,把獨孤千雪嚇了一跳。
獨孤千雪抬頭一看,只見,揚州王又是捋起了袖子,正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大胡子因為怒意還一飄一飄的,一副兇狠的模樣,全然沒有往日酒桌上的那份平和。
“我……小生不知何罪……”獨孤千雪傻眼了,不知道為何王爺這樣問。
“稀了個巴子,知府遇刺身亡,難道不是你所為?”揚州王的大手“啪”一拍驚堂木,厲聲質問道。
“什么?知府死了?”獨孤千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攏。
看著獨孤千雪驚訝的樣子,揚州王一愣。
他也看出來了,獨孤千雪似乎是完全不知情。
揚州王的大手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腦袋,低聲對一旁的師爺說:“稀個巴子,你看他那呆樣,應該好像是真不知道吧,下面該怎么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