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曹休遲疑了片刻,說實在的,他也很意外。
張仲景真的要跟他走?放棄這長沙郡太守的官位跟他私奔…啊不,是跟他一道回兗州,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陸公子全部都…全部都算到了!
乖乖的,這可是千里之外,陸公子完全把張仲景的性子給拿捏了呀。
可…提到暫緩兩日,曹休難免心頭有些踟躕,說實在的,他心系弟兄們的安危,一刻也不想留,可…站在張仲景的角度去分析,似乎…他妥善交接,安撫好百姓,這樣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好…那就依張太守之言,咱們三日后的清早動身。”曹休算是答應了下來。
“好…好!”張仲景連連頷首…
就這么…就走了?
王七還是有點懵,張太守可是長沙城的天哪,打從心底里,他…他可不希望張太守去什么兗州。
當即…王七把懷中的金子全部都掏了出來,他都快崩潰了。
“不要了,這些我都不要了…你…你不能帶走張太守,不能…不能!”
盡管貪財,可…他卻舍不得張太守,不夸張的說,在長沙郡…張太守就是所有百姓們心中的天!
這…
曹休登時有點尷尬…他本來還想說,丫的…你收了錢也沒辦正事兒呀,敢情你直接退了。
張仲景卻是一下子明悟了什么…
“王主薄…你可還記得?你老娘是怎么死的么?”
“傷!傷寒癥…”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王七的面頰沉了下來…
張仲景接下來的話卻是語重心長。
“若然我不去兗州…這傷寒癥的治愈之法就無法傳揚出去,就會有幾百個、幾千個、幾萬個王主薄的老娘殞命在這傷寒之下,會有無數個你這樣的孝子聞之感傷…”
“這一次去兗州,我張仲景不是去救一州一郡之人,而是去救大漢每一個如你母親這樣的病患,去救這九州大地所有的黎民,他們本就應該戰勝傷寒癥,他們有權利在這惡劣的天氣里繼續…繼續的活下去!”
提到活下去三個字時,張仲景重重的加強了語調。
很顯然…
這一刻,他胸中懷揣著的不是一城一郡,也不是一官一位的得失…
而是黎民,而是蒼生!
…
…
荊南之地,桂陽至零陵郡之間。
荊州兵正在征討一方賊寇。
說起來,自打劉表單騎入荊州開始,荊南的叛亂就從未消停過,與荊北相比…荊南更像是一處不毛之地,流寇、山賊極多…更時不時的有饑民暴亂。
長沙郡因為張仲景的緣故,許多叛亂刻意的避開…
可零陵、桂陽一線的局勢卻是格外的復雜。
不過…好在這次率領荊州兵征討賊寇的乃是上將軍黃忠!
在荊南,一提到他的名號,總是能讓賊寇的心頭犯噓,士氣低落。
“咚咚咚…”
鼓聲如雷…數不盡的官兵沖向了敵寨。
零陵郡上空狼煙四起,萬箭齊發!
一場大戰從黎民打到了黃昏,而不出意料的,這一處賊寇的山寨被黃忠盡數蕩平!
深夜…
荊州兵統領劉磐為黃忠的大勝擺起了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