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冰河期的緣故,大漢的天氣普遍反復無常,六月,炎炎夏日,冰雹都能下的大如雞子,何況是雨水…
至寒天氣下,雨水會很快結成冰,試想一下,陡峭又結冰的上坡與下坡…人行走,都會費極大的功夫,更別說是糧車了。
可以說,在這雨季下,前線的糧道已經徹底的斷了,而且根本沒有修復的可能。
“這…”
荀彧依舊皺著眉。“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比如…從別的路徑運送一些糧食到壽春前線?”
“考慮過了!”荀攸擺手。“除了陳國這一條路外,就剩下徐州的下邳、廣陵這一條道路,恰恰這下邳、廣陵可是呂布的地盤,一著不慎,或許…咱們的糧食就落入呂布之手了。”
講到這兒,荀攸頓了一下,感慨道:“叔父也知道,呂布可從來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這就難辦了…”荀彧眉頭皺的更緊了…
難道,如此天賜良機,這壽春城竟還攻不下來么?
真的要,要聽天由命了么?
想到這兒,荀彧的眼眸瞇起,無奈的隔著窗子望向天。
卻在這時…
嗖…
荀彧猛地想到了什么,準確的說,他想到了一個璀璨的稱號,一個總是能創造奇跡的名字——隱麟!陸羽!
沒錯,曹營中有一條不成文的約定…那就是有困難找陸羽啊,所謂…陸羽幫忙,越幫越忙…啊不,是陸羽幫忙,越忙越幫!
再說了,這世上有什么難事是隱麟無法解決的么?
登時,荀彧的眼眸睜開,他下意識的脫口問道:“公達,最近陸司農在做什么?”
“除了推行民屯、軍屯的新農政外…就是…”荀攸如實回道,可話說了半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下子,他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偏偏這嚴肅中,還有幾分欣喜。
“太學中…陸總長興建了一座工坊,而他正在命太學生修習百工中的‘木藝’一項!”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后一句。
“而如今,這些太學生正在合力打造一個名喚‘木牛流馬’的器物,聽說這木牛流馬可以運送軍糧,一旦制成,無論是淺灘,還是陡坡如履平地!”
荀攸一番話說的信誓旦旦…
當然,之所以知道這么多,是因為荀彧的長子荀惲昨日逢五放假,回家時稟報給荀攸的。
荀惲雖是荀彧的兒子,卻與同輩的荀攸走的更***素里,更是拜荀攸為老師。
故而,最近太學的動向,荀攸知道一些。
恰恰,因為知道一些,又因為這“木牛流馬”,讓他的眼眸一下子瞪大,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悸動連連!
“叔父…”
不等荀攸開口,荀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儼然,聽到那木牛流馬“淺灘”、“陡坡”如履平地,荀彧比他的侄兒荀攸還要亢奮。
“走,你我一道,現在就去太學!”
“去看看這木牛流馬!”
“也去拜訪下咱們的這位精于巧匠之術的——陸總長!陸司農!”
說話的功夫…
荀彧與荀攸已經消失在了尚書臺。
究是文人,可此刻他們腳步比兔子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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