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沾染著鮮血的手帕被丟在地面上,如他來時一樣,這大惡人轉過身,快步走出了這昏暗的囚室,伴隨著大門關上,黑暗再次籠罩了這地方。
在囚籠中,瑪德琳小姐艱難的,忍受著身體里傳來的痛苦,一點一點的從地面上爬起來。
她身上白色的連衣裙已經被鮮血浸染,她痛呼的呼吸著,靠在囚籠邊緣,滿是血污的手抱著自己蜷起的腿,她將頭埋在懷中。
身體在顫抖,眼淚從眼眶中流出。
她的誕生只是個謊言,作為克隆體的她一切的背景和來歷都是兇兆先生偽造的,她沒有親人,她只是個替代品。
但最少那段感情是真的。
她和薩默斯之間相處的時光,那種迸發的愛情,如火焰般燃燒的愛意,那是真的,她生命中唯一存在的真實的東西。
還有她的孩子。
小內森,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擁有的,為數不多的寶物。
但被奪走了。
可憐的小內森在出生之后,就被兇兆先生奪走了,瑪德琳甚至沒能好好的抱抱他,沒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沒能親吻他。
生理和心理雙重的痛苦與折磨讓瑪德琳小姐心神疲憊。
絕望的情緒和體內的痛苦讓她昏昏欲睡,就好像是有個聲音在呼喚她,在冰冷的黑暗中,這位可憐的女士抽了抽鼻子,在最后的嗚咽聲中,她閉上了眼睛。
睡夢來襲。
快的讓人無法分辨,似乎只是光芒一閃,夢境就降臨了。
溫柔的撫摸從瑪德琳小姐的頭頂傳來,有一只溫暖的手在拂過她的長發。
在那溫暖的溫度所到之處,痛苦被驅散,似乎就連內心的絕望,也被輕輕的擦拭掉。
瑪德琳感覺到了久違的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她維持著蜷縮的動作,茫然的抬起頭。
入目之處不再黑暗。
不再是那個狹窄而冰冷的囚室,她看到了夕陽的光照耀在一片草地上,在她視線盡頭是一座金色的古樸而宏偉的城堡,在她頭頂是一棵古怪的黑色樹木。
那樹枝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葉子,在如被燒焦的樹干上,還有暗紅色的符文在閃耀。
交錯的樹枝結成樹冠,籠罩于小花園之上,讓溫暖的陽光以斑駁的姿態照耀在地面上,在那夢境世界溫柔的風中,瑪德琳小姐扭頭看去。
在不遠處,在一個搖晃的躺椅上,一位穿著中世紀淑女裝,帶著金絲眼鏡的漂亮姑娘正在陽光中小憩。
她睡得香甜,還有蝴蝶繞著她在飛行。
這一幕看上去魔幻極了。
“這是...這是天堂嗎?”
瑪德琳小姐輕聲問到。
她以為自己在痛苦中死去,而靈魂已經來到了天國。
“如果是加百列在這里,她會告訴你,你不是一個誠摯的信徒,在死后是沒有資格進入天堂的。”
溫和的聲音從瑪德琳小姐背后傳來,解答了她的疑問。
她回過頭,看到了身后站著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