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姐姐一起上車。”我牽站阮小姐的手說。
已經退到車旁的義梅姐幫阮小姐拉開了車門,并同她一起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就跟阮小姐聊著天。
“阮小姐——我這樣稱呼你,你不會生氣吧?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你這在半年沒有去皇家ktv上班,你靠什么生活呀?”我關切地問。
“不生氣不生氣,能見到你們就是我莫大的幸福!我現在坐這車上就像是自己在做美夢一樣。我這半年就在鶴臨山莊自己種地,過著自食其力的生活。”阮小姐欣慰地說。
“你住在鶴臨山莊,方政知道嗎?”我問。
“他知道,是史泰倫幫我的。”阮小姐說。
“什么個意思?”我驚訝地問。
“我長期住在皇家ktv上班,過著陪喝陪睡的生活,方政、杰克尼、史泰倫還有蘭總,他們睡我就像坐公交車一樣簡單頻繁,半年前我腹部痛得厲害,就去醫院檢查,結果是得了難治的性病,取一次藥就要幾千元,幾個月下來,我已是窮得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了的人了。有一次,我因為腹部痛得厲害,就下意識地去醫院了,其實我根本沒有取藥的錢。我拿著報告單茫然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被前來治感冒的史泰倫看到了,他叫我,我一見到他,就上前去撲在他身上哭了。他知道情況后,幫我去墊付了錢取了藥,又帶我去吃飯,還給我買了好幾套衣服,我現在穿的這一身衣服就是他給我買的。在吃飯時,他幫我出了個主意,就是讓我幫方政看管鶴臨山莊,讓方政給我看管費每月六仟元,然后自己在山莊種地,養活自己。他為了幫我能拿到這月六仟元的看管費,他親自去到方政的監獄,通過監獄的領導和方政的律師,幫我跟方政簽了個看管合同,叫我不要再去皇家ktv那種地方了。從那以后,我就一人呆在鶴臨山莊種菜養魚,每月的看管費剛好可以用來治我的病。從我初中畢業到昨天晚上前,我在外面遇到的都是壞人,我甚至以為生活原本就是那樣子的,史泰倫是我遇到的壞人當中最好的人。我知道你們,甚至知道更多像你們一樣的好人,我本能地認為你們這些好人對于我這樣的人,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高不可攀,自己仿佛置身于十八層地獄之中……”
阮小姐的一席話,讓我和義梅姐都沉默了。
“阮妹妹,姐姐抱抱你。”義梅姐聲音哽咽著說。
“謝謝高總!”阮小姐感激地說。
受過了太多天寒地凍的生活,哪怕是一絲絲的光亮,都會在她心中燃起一團溫暖的火焰。
義梅姐雙手扶著阮小姐的肩,鄭重地對她說:“阮妹妹,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和嵐嵐姐姐的好妹妹了,我們都叫你阮妹妹。從今天起,你要自信起來,生活中有痛苦,但更多的是美好,美好的花,美好的笑容,美好的生活。”
我一直沉默著,腦海里再一次想起了耶里肯對史泰倫的評價。
史泰倫愛錢、好色、但關鍵時候還能把持得住自己,分得清大是大非。賺錢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好色只是他生活的一種消遣。他心態很好,他雖然很想賺錢,但能賺到他自然很開心,沒賺到他也放得下,在錢和法面前,他更看重的是法律和規則,也就是說他把命看得比錢重要。在玩弄女人方面,他玩世不恭,放蕩不羈,但他懂得情和錢比女人更重要。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史泰倫應該算是個好人。
我無法認同史泰倫的這種生活理念,但這卻是他的一種生活方式。
也許我自己錯了?給了他使壞的環境和機會?
是不是我昨天請他吃飯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他明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從萊斯迪公司拿到菲卡芯片了,也非常清楚我是為了萊斯迪菲卡芯片而請他吃飯,于是就把我的這次邀請當成游戲了?或者說是我錯誤地答應了他所選擇的地方,讓他錯誤地以為我是在迎合他的遐想,從而肆無忌憚地在我們身上尋找他想要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