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次酒席乃是曹沖的生辰宴席,曹操與秦川在宴席之上自然也沒那么多機會交談,而等酒席散了之后,卞夫人便帶著曹丕之妻甄宓,曹植之妻崔氏與王異等一眾女兒家前去說話,至于曹丕、曹植等一眾兄弟,反倒是都各自去了丞相府之中的湖邊散散酒氣,順便各自敘敘家常。
秦川自然知道這次酒宴絕非單單要給曹沖過生日那么簡單,看曹操暗自抽身離去之后,便與王異交代了一聲,與曹操一道去了府中的園林之內,就這月色看著園內的青草不語。
“問天,你最近動靜太猛了些,不少人都囑托我壓一壓你……”
曹操雖然在宴席之上喝的有些酩酊,但此刻與秦川獨處眼中卻無比清明。
秦川一臉恬靜,雖說也多喝了幾杯,對外裝出了一副有些過量的神情,但如今他們二人又哪里像剛剛那宴席之上那兩個觥籌交錯的酒鬼?
秦川嘿嘿的笑了一聲,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嬉笑之色:“丞相,當初在下如許都之時應該就已經明白,縱然是丞相也斷然不能完全掌控于我……”
雖說此舉難免有些僭越,但曹操反倒是極為欣賞秦川這種知道輕重的模樣,對外對自己恭敬有加,但私下卻如同一個后輩一番對自己多了幾分打趣。
不過曹操還是冷哼說道:“孤自然沒打算掌控你,但歸根結底,你如今手中雖有校士府,但若是整個朝堂都將你視作眼中釘,縱然孤是丞相,也只能被迫對你有所懲戒!”
說至此處,曹操不免也露出些許疲乏之色,自打曹操從荊襄趕回之后,便一日一日覺得自己精力實在是有些萎靡,當年若是這么點酒,恐怕也不過剛剛起了興致而已,可現如今處理了朝堂之上的一檔子事兒再去飲酒,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迷糊。
秦川見狀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趕忙讓一旁遠處伺候著的府中侍從抬來了兩把兩把臥竹椅,先讓曹操休憩片刻再說。
“對了,孤一直忘了問,你手下那支兵馬籌措的如何了?”
“當日你向孤掏去了些許兵權,可是這些日子一直都未曾見過你有所舉動,莫不是招不來人不成?”
曹操扶著額頭說話之余,臉上卻是浮現出些許莞爾,他早已習慣了身旁這個年輕人對于一切事情成竹在胸的模樣,現如今似乎頗想看到秦川吃癟。
秦川聞言臉上也浮現出些許遲疑,但是卻飛快的隱藏下來,淡淡的說道。
“丞相費心了,雖然招募人手也需要時間,但是只要有丞相提供的糧草與錢餉支持,想要成些氣候來也不算什么難事……”
說起這話之時,秦川臉上風平浪靜,那一臉淡然的神色就如同一切事情都已經被他安排好了一般。
但曹操只是側目、微笑,臉上帶著些許戲謔的盯著秦川,全然沒有想要戳破他的偽裝的舉動。
二人就這么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秦川實在是熬不過這個老謀深算的大漢丞相,只得悶悶的開口道:“確實有些難辦,如今我手中不光缺人,而且最為重要的乃是缺戰馬!”
對于自己這種疏忽,秦川這些時候一直在想著如何補救,他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在朝堂之上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大,若是不盡快將自己手底下的兵馬養起來,一旦這些漢臣真的被人當槍使了,只要將自己手中校士府之職一摘,那么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