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院內,春意剛過,原本有些凄涼的草地之上頗有些欣欣向榮的味道。
為了讓王異放心,秦川只得是穿著自己那由曹操親自贈送的衣物坐在院子之中曬著太陽,而一旁的趙云則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前。
至于遠處不遠院中一角的涼亭,王異則是端著一盞溫茶坐在那邊,生怕此時的秦川離開自己目光之中片刻。
不消片刻,曹丕手中便提著一個做工考究的錦盒走入了院子之中,旁若無人的坐在了秦川身旁,和他一同欣賞著這園內的景色。
此刻的秦川心情自然極為放松,不管看什么都覺得獨有一分滋味在其中,而一旁懷著心事的曹丕終于是坐不住了,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了秦川。
而當他看到秦川竟然在自己住處之中也要穿著校士府的衣服,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才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這是在自己府中,還怕有人刺殺不成?”
“先生剛來許都之時的刺殺,的確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而那許都衙門跟前的一場混戰,卻是先生主動摻和進去的……”
話到此處,曹丕終于是壓不住自己心里那有些無可奈何地想法,繼續說道:
“今日是我親自上門,難不成先生還以為我會加害于你不成?”
聽著曹丕那飽含怨氣的聲音,秦川也只能是聳了聳肩膀,對著王異的那個方向擠了擠眼睛。
“公子勿怪,這般模樣并非針對子桓公子,而是某人非要我穿的……”
“丞相給的衣服碰到刺客最起碼也有些許抵御能力,若我不老老實實穿上,恐怕今日難以見到公子啊。”
曹丕聽得這話也不禁一怔,略作遲疑地對著王異的方向瞟了一眼之后,卻是以一幅詭異的神情蹦出了些許笑意。
誰能想到,如今許都不管官員還是百姓人人聞之色變的校士府指揮使,竟然在自己家中被一個女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要是這位指揮使大人有過婚配,那最起碼也能落個懼內的名聲,雖說不大好聽,但終歸是沒人能說什么。
可秦川如今并未婚取,就這般畏懼一個女子,這般反差著實是讓曹丕有些說不出話來。
“牝雞司晨……傳出去,怕不是什么好名聲吧?”
曹丕有些試探的開口,結果卻引來秦川無奈的應答:
“我都聽丞相的吩咐,做了校士府的主子,難道還能被名聲所累不成?”
“不過是不希望給我的生活帶來麻煩,畢竟公子也是有家室的人,知道府中若是不安寧,這日子過得有多難受。”
兩個年紀相仿之人,竟是在這么一個場合說起了家務事兒,這畫面讓人看上去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隨著秦川與王異相處日久,明眼人都愈發覺察到這王異雖然平日里看上去生人勿進,但是著實一個掌控欲頗強的女子。
能讓這么一個冰山美人變成這幅樣子,若是旁人怕是早已有些吃不消,但曹丕卻明顯覺得自己面前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卻是樂在其中。
“公子今日前來,怕不是只是為了探望我的病情吧?”
輕輕的咳了兩聲,秦川略帶玩味的看了曹丕一眼笑道。
而曹丕動作明顯是頓了那么一頓,但隨后卻是從自己腳邊將那考究的盒子提了上來,緩緩放到了桌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