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聲號角之聲,自遠處傳來。
寧橫舟身法極快,他越過了一個小山丘,終于看到了人影。
只見,一隊戴著鐵尖帽的騎兵,此時正在追殺著數十個難民。
那肯定是難民,因為他們衣不蔽體,不過看衣著應該是大景的百姓。
寧橫舟:“追殺他們的,好像是野虜的騎兵……”
這些人的打扮和那日在達安口所見的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衣服的顏色略有不同。
那些野虜的騎兵興奮地呼喊著,高高地舉著屠刀。
那些靠著雙腿逃跑的難民,又如何跑得過馬匹。
眼見野虜騎兵就要斬殺了落在最后面的一個大景百姓。
寧橫舟出手了。
他撿起地上數顆石子,瞄準那幾個騎兵,直接射了出去。
噗!噗!噗!噗!
激起數道血花,那追殺大景難民的野虜騎兵,直接墜馬,倒地而亡。
那群難民面面相覷。
寧橫舟決定見一見他們,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有人反應了過來,同時也看到了寧橫舟。他的打扮不用猜,一看就是大景人。
“我們,得救了……那是大景高手!”
“是位武家!”
“大俠!是大俠救了我們啊!”
一時間,數十個人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感謝寧橫舟。
寧橫舟看著這群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的大景人,問道:“你們誰是頭兒?”
一名全身黝黑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寧橫舟也不客氣直接拋出了三連問:“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誰?野虜為什么追殺你們?”
黝黑的中年男子自報家門,說他們這群人都是大景義寧衛人,他來自陸家堡,原是陸家堡主,名叫陸故山。
只不過,前幾年盧承宗盧老將軍被罷黜,義寧衛也被野虜占了去。他們陸家堡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全被野虜抓過去當苦力干活。
他們和其他上萬個被抓的大景百姓一樣,被野虜逼著去修建一座地下寺廟。
累死了無數的人,終于,在今日,那地下的寺廟要竣工了。他們這些苦力也成了沒用的人。
陸故山:“那幾個野虜看守,覺得直接處死我們太過于無趣,于是將我們先放出來,他們……他們比賽看誰殺的人多……
不過幸好,遇到了大人,我們才幸免于難。要不然我們就全交待在這里了。”
寧橫舟看著這些衣不蔽體,全身泥土,面黃肌瘦的人,他沉默了。
他們一個個眼神中的傷痛、屈辱、不安、驚慌,還沒有完全消失。
這是寧橫舟第一次如此憤怒卻又如此平靜。
他無比平靜地對著每個人點頭:“得救了。你們都得救了。”
陸故山卻抱了抱拳:“大人深入敵后,一定是還有任務需要完成。”
接著他滿懷期待地輕聲問道:“是……是盧老將軍,要打回來了么?”
寧橫舟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朝中的袞袞諸公還在計劃著,要不要遷都。
陸故山卻笑了:“我明白的。軍情大事,豈能與我等分說。不過既然如大人這樣的高手都來了,那一定是在刺探敵情,盧老將軍不日一定會打回來的。”
此話一出,他后面的眾人皆雙目放光。
寧橫舟:“這里不太安全,我們邊撤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