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境大佬一個個拽得不要不要的,哪里會像她這樣接地氣?
可偏偏……她剛才舉手投足間,就把那條船給毀了。
李素瑾說話了:“你覺得我需要保護嗎?”
“……”你這樣的純爺們,哪里需要人保護了?
李素瑾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心情舒暢至極。
然而她身上的傷情導致了她不能太過興奮,也不能太過悲傷。
但凡出現這種情況,傷勢就會發作。
于是……沒過多久,她又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了。
是那種意識難以傳達到四肢的不受控,而不是身上貼著定身符,意識能感受到四肢,四肢偏偏動不了的那種不受控。
于是乎她和聶錚兩個人,仿佛兩尊雕塑,就這樣在甲板上玩起了行為藝術。
一個身子略弓,似乎在低頭找東西,一個身子略仰,似在開懷大笑。
讓周邊的那些船夫伙計一個個不停的輕輕搖頭。
“你看看,修為高了,人就不正常了,咱們淬體境挺好的,扛貨時不累就行……”
聲音隨著海風飄到聶錚和李素瑾耳邊,讓聶錚好想捂臉。
海上的黃昏極美,尤其是太陽沉沉墜入海平面的那一刻,兩輪紅日合二為一,壯觀至極。
不過聶錚實在沒什么心思欣賞。
喊李素瑾,李素瑾沒反應,喊船老大,船老大刻意躲得遠遠的。
只能熬到定身符的符力徹底消失后,聶錚才扭頭看見了身子僵直的李素瑾。
聶錚嚇了一跳,趕緊扛著她回到了客艙。
李素瑾這傷經常發作,聶錚也就有了應對經驗。
只要幫著她將元氣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她身上的情形就會好轉幾分。
身子能夠重新動彈的李素瑾很乖,一副犯錯的模樣,顯得怯生生的。
這讓聶錚又好氣又好笑:“行了,行了,不罵你,說了多少次了,情緒不要太亢奮,我又不是時時都在你身邊。”
李素瑾眼睛一瞪:“我看你敢不時時在我身邊!”
“好好好,時時都在,但你也別太亢奮了,要是遇到敵人怎么辦?”
聶錚這話慢慢關切之意,李素瑾體會到了,很是乖巧的“嗯”了一聲后,看向聶錚胸口破了洞的衣衫。
“你的矯飾符效果沒了,我幫你把洞縫上吧!總不能一直用符篆遮掩,風吹還是會冷的。”
“你會針線活?”
李素瑾聞言眼睛一瞪,抬手作勢欲打:“書院里你衣衫破了,哪次不是我縫的?”
聶錚笑道:“是是是,就知你手最巧,女兒家都比不過你。”
兩個人一邊閑聊,李素瑾一邊在客艙里翻騰。
倒也找出來些許針線和碎布。
“過來做好,別亂動,擔心扎了你。”
聶錚點了點頭,依言乖乖端坐:“金葉你還記得嗎?”
“書院同窗嗎?記得。”
“他是高句麗人嗎?”
“是的,怎么了?”
“我發現……我只記得他來自高句麗,別的都不記得了,他有說他為何去書院求學嗎?”
李素瑾停下手中針線活,凝神想了想:“不記得,我只記得他在書院里成績最好,有時候你都比不過他,他可次次都是甲上。”
聶錚一下就想了起來。
這個金葉,境界修為不如自己,但是不論文試武試,他都能拿第一。
有些是靠他的勤勞刻苦,有些則是靠他的些許急智。
比如那些又臭又長的《宗門編年史》《修行名人錄》,還有《名言匯編》,他都能記得下來。
這種死記硬背的東西只能靠刻苦來評價了。
而武試上,他也能找到取巧的法子來以弱勝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