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這種符篆很少見,得節約。
這舉動看得聶錚嘴角一陣抽搐。
傳聲符這東西,要的就是時時刻刻貼著。
因為這個符篆是成對使用的,你這里用的時候貼,不用的時候揭,會讓另外持有傳聲符的一方無所適從。
畢竟使用它的原因,就是因為距離太遠溝通不暢,結果你不貼……那鬼知道什么時候跟你說話你能聽見?
若是對方也在節省符力,不用的時候揭掉,那雙方能夠同時貼符的幾率可就小的可憐了。
而且符力的節省……必須得是兩張同時進行,一張符力用完,等于另一張報廢。
所以聶錚極度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壓根沒用過傳聲符。
聶錚懷疑的一點都沒有錯。
符篆這種東西,在北遼比較少見,皇室對他們的封禁力度很大。
據說是為了避免修士們投機取巧自斷前程。
只是好用的東西既然有,就難免有人喜歡,所以不少商販都會走私些許符篆到北遼。
傳聲符這東西在南楚就稀有,別提北遼了。
那個名叫裴福財的人,拿到傳聲符后,就一直在身上貼著,從來沒撕下來過。
從他追蹤聶錚開始至今,已經過去至少兩個時辰了,符力早就用光了。
所以現在這群金羅宗的人,怎么可能主動聯絡上他?
就在這些人貼傳聲符呼喚裴福財的時間里,他身后跟著的些許門徒在半空中操弄道術,恫嚇與戲耍這些百姓。
更有幾人用手凝結出幾個不大的小火苗朝那些百姓砸去。
拂曉境的神通中,能夠用來傷人的各系術法,都得是本命。
非本命類的術法撐死了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帶來些許方便,真的想要用來對敵,那至少也是一腳踏入了曙光境門檻了。
所以這些小火苗丟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唬人,實際上根本沒落到地上就已經熄滅了。
這群泥螺村的百姓卻不懂,被嚇得大呼小叫。
這樣滑稽的場面當然會引來金羅宗眾人的哄笑,那些泥螺村百姓當然也不甘心,有些就抄起地上的土塊與石塊朝上頭砸來。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塊就砸在領頭之人的額頭之上。
這人的腦袋歪了一歪后,頓時面色一冷。
二話不說,直接御劍俯沖下來,在即將落地時,主動躍下,將原本腳下的寶劍抓在手中,然后就是一陣好似疾風驟雨的劍招遞了出來。
血光四濺,殘肢亂飛。
這一切就在頃刻間發生。
這人也沒有戀戰,連殺數人后,直接再次躍上飛劍,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一群螻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泥螺村的村民直接打蒙了。
尤其是一地的血腥直沖入腦,讓不少村民不住的戰栗。
也就在這時,這名金羅宗的領頭人身前,突然浮現出一道虛影,正是那裴福財。
而這……也正是旋踵符的符效。
只聽虛影道:“沒追上那幾個南楚人,但是我打聽到他們將要去保定府城落腳!”
領頭人蹙了蹙眉,偏頭躲開一枚石子后,問道:“保定府?你確定?”
“確定,問了許多人,都說他們親眼所見,南楚的男女修士一路上殺傷了我們不少北遼人,此刻正被許多人追。這樣的話,他們想要擺脫,只能去保定府。”
保定府和太原府,乃是南楚北疆的兩個重要州府。
其中的保定城和太原城,更是南楚的北御遼人的第一道屏障。
沿途殺傷人命企圖尋求庇護,那首選自然是保定和太原二府了。
其中保定府距離最近,所以裴福財所說一點沒錯。
領頭人又和裴福財明確了許多細節后,便召集身后眾人朝著西方保定城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