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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無相在山道上飛掠。
他身法極高,如御風而行。
他身形隱蔽,除非他自己現身,否則在這種黑夜里沒有人能看到他。
嗖~~~
風景飛退。
而他忽地緩下腳步。
因為,他看到了路道中央竟一個躺著身影。
那身影穿著死囚服,雖然看不清相貌,但很容易形成“這就是逃脫的死囚犯”的印象。
無相皺了皺眉,兩條眉毛般的胡子也一聳一聳地動了起來。
“是埋伏嗎?”他心底自言自語地問。
可即便是埋伏,他卻又不得不去查看。
這是陽謀。
他本就是追人而來,如今看到了人,卻連上去看的勇氣都沒有,這豈不是笑話?
無相右手壓劍,左手抓著酒葫蘆,如一頭弓腰的獵豹,一瞬間洗去了平日里那般浪蕩的浪子形象,雙目銳利地掃視著周圍,觀察著遠處。
“地形開闊,無有遮蔽,即便有人埋伏,也會埋伏的很遠。兩邊山峰距離主道較遠,即便射擊暗器,即便準度極高,我只要全神貫注,也幾乎不可能被射中。
那還有什么?
毒煙毒霧?
這等開闊地帶,怕是用不起來吧?
假裝暈倒,待到去查看,反手攻擊?
真當我是新人么?”
無相瞇眼,思索著,判斷著假如是埋伏,他會被怎么伏擊。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做出了決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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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白淵正低頭看著。
他顯然也看到了無相。
他雖然不認識無相,但認得出正氣閣龜家的外衣,還有無相那很有特色的兩撇眉毛般的胡子,以及腰間的一個酒葫蘆。
可以說...
正氣閣配著酒葫蘆查案,且如此長相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無相。
再加上無相就在附近的末山縣查案,白淵幾乎能斷定這就是那位大師兄了。
所以...
他一瞬間也繃緊了身體,瞇眼靜靜觀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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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無相身形一閃,如電光般貼著陰影激射而出,數步就踏完了近百丈距離,出現在了倒地的死囚身側。
但是,
就在他掠來的一剎那...
死囚似是同步一般,忽地動了動手,五指里變戲法般抓出了一個火折子,點向身側。
死囚身側,是一根蠟燭。
蠟遇火燃...
瞬間點明。
明光里,顯出一根半截拇指粗細的詭異黑色蠟燭。
無相看到火光時,他距離火光還有一段距離。
他不明用意,但本能地決定提前應對。
于是,他左手拇指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