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為是不會被“正義”所容的。
只可惜,他沒有找到藥劑的下落,負責運輸的人吞下水銀自殺,什么都沒有交代,他也只是截獲了一批藥劑帶回執行局。
源稚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手握雙劍,面對那愈發猙獰的惡鬼,他從來都不會后退一步,因為只要退縮,那就是對心底“正義”的質疑,對曾經付出沉重又昂貴代價的背叛。
這種背叛是他用血親的生命而詮釋的意義。
身后傳來腳步,一前一后,前者穿著皮鞋,而后者好像是高跟鞋,低沉清脆的節奏一起一落,源稚生回過頭,人群之中走出了青年和少女。
女孩源稚生認得,之前還和她攀談過,是他在卡塞爾學院的師妹雷娜塔。
至于那個帶著佐羅面罩的青年,源稚生從來都沒注意過禮堂中有這么一位存在。
青年走到了源稚生的面前,他那份清高的模樣甚至連目光都不愿意和源稚生接觸,但他和源稚生并肩站在一起,一言不發。
零來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源稚生,向源稚生點點頭。
“非常感謝兩位的幫助,如此一來,稚生便能抹除威脅了。”
源稚生謙遜地向兩人點頭表示感謝,然而身旁的那個青年卻始終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讓源稚生更加困惑了。
不過困惑歸困惑,該解決的麻煩還是得解決,般若之鬼是一份麻煩,必須要把這份麻煩清除。
“刀。”
零向源稚生伸手,源稚生想了想,把童子切交出去,留下蜘蛛切為他自己所用,如果只是對付一個人,那蜘蛛切就完全足夠了。
零接過源稚生手里的童子切,將其交給身旁的青年,那青年搖頭,零清澈的眸光閃爍,用好像明白了什么,執起太刀擺出架勢。
面對增援來的兩人,般若之鬼的行動也逐漸遲緩,甚至停滯在原地觀望對峙。
然而這一次,源稚生主動找準目標,率先發動雷霆般的攻勢,其中的一個般若之鬼感受到了源稚生的吹拂而來的氣息,伸出利爪,刺殺那奔來之人。
源稚生揮出劍意,他的身后仿佛用一輪金色的太陽籠罩著他,他站在輝煌的日輪之中如同伏魔金剛降臨,蜘蛛切斬出的弧線便是日輪的邊緣。
刀刃上竄過一串火花,源稚生和般若之鬼刀爪相接,那畸形的巨爪撕向源稚生的頭顱,進攻的意圖就是源稚生的大腦,另一只手抓向源稚生的心臟,無論是哪邊得手,源稚生都將必死無疑。
見源稚生出手,一旁有般若之鬼站不住了,他主動找向三人之中最弱的那個女孩,零清冷的眸子爆發出寒意,她脫掉了水晶高跟鞋,一雙赤裸的白皙的玉足踩在仍有余溫的血泊之中,啪嗒作響。
般若之鬼像是蟄伏的巨獸,雙腳裂地彈射,他腳下的地面變成了碎成了蜘蛛網般的脈絡,那強勁的筋骨,上碎磐石,下碾塵埃,健碩的四肢宛若彈跳的蛤蟆,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身下的女孩砸去。
零輕輕揮動手中的利劍,舞出的鋒芒像是落下的冰雪,霜白哀傷,那不染纖塵的臉上帶著前所未見的堅定之色,隨身舞動的裙擺如同柴可夫斯基筆下創作的白天鵝,比起般若之鬼的四肢,她的體態輕盈的像是一片飄零的雪花。
至于一直站著不動,未發一言的源稚女,他的氣息始終保持在一個正常狀態,若有若無的強大壓力使得前面的般若之鬼不敢輕舉妄動,仿佛他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
“一群失敗品,可謂是螻蟻般的存在,骯臟,惡心,令人作嘔。”源稚女低聲搖頭,那聲音仿佛只有般若之鬼能聽見,那鬼聞聲,好像是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