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意,而是...”源稚女黯然地苦笑,眼淚逐漸滾落,弄花了他眼角的妝容,他說:“很難的,擁抱自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是個被人操縱的傀儡。”
“傀儡?”源稚生不解源稚女的意思,他嚴肅認真道:“沒人能操縱我們的,我們生來就是自由的!”
“他來了...”
源稚女的臉色發白,源稚生按住古刀,警惕地環顧周圍,明明沒有任何人,這里是地獄般的慘像,到處都是烈焰和滾燙的濃煙,除了他們兩個怪物,誰來到這里都不會撐過十秒鐘。
一種奇妙的梆子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是寺廟里的和尚在超度死人。
“啊!”
源稚女忽然爆頭慘叫一聲,源稚生抱住了弟弟,他神色驚慌,在他的身邊大喊道:“你怎么了!”
“他來了,他來了!”
“誰來了!”
“王將...啊啊啊!!!”
源稚女頭疼欲裂,眼前的光景忽然出現了大片的空白。
他只能聽到源稚生在他的耳畔大聲地呼喊,燃燒的天花板好像出現了一千枚的太陽,一千枚太陽卷在了一起,像是澆在咖啡上的牛奶光暈,一圈一圈的,整個世界都變得詭異抽象起來。
源稚生抱住了源稚女,可源稚女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在他的懷中掙扎,此時源稚生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名字。
王將...
王將到底是誰?
為什么他能操縱源稚女,他們難道不都是猛鬼眾的嗎?
“我送你去醫院!”
源稚生用力地拉著源稚女,可源稚女的力量超乎了源稚生的想象。
源稚女像是一頭發瘋的西班牙小牛,那單薄的身子爆發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源稚生被一股大力甩到了燃燒的墻壁上,他的衣服瞬間被燒掉了一塊,源稚生脫掉了燃燒的衣物,露出潔白的襯里。
此時的源稚女在火焰的大廳中瘋狂地怒吼,他出了野獸般的聲音,這叫源稚生萬分驚恐,他能清楚地看到源稚女的臉在一點點的變化。
他在的臉上冒出了無數青紫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仿佛是中了劇毒,而他的眼睛也變成了金色的豎瞳,這是只有龍族才會擁有的特征。
他在龍化!
這是源稚生想到的可能。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龍化。
“稚女!”
源稚生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可源稚女在掙扎地時候冷冷地瞥了源稚生一眼,他揮手拍開源稚生,源稚生向后退了幾步,源稚女的眼神充滿了凌冽的殺意。
但是他在掙扎,在反抗,他在用眼神告訴源稚生,遠離自己。
源稚生理解不了這樣的力量,他驚恐害怕,擔心源稚女又變回了曾經那個鬼。
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見面,難道剛見面又要分開了嗎?
在他糾結著走與不走的時候,源稚女卻主動地向坍塌的劇場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
源稚生上前幾步阻攔,可源稚女忽然回頭,那陌生的眼神里藏著刀子,熱風席卷而過,火焰爆發,頭頂的房梁塌陷落下,將源稚生和源稚女阻隔在烈焰的盡頭。
“不!你哪都不許去,你得跟我去法國,我們說好的!”
源稚生跺跺腳,他試著用刀劈開火焰,用力量辟出一條路來,可火焰像是一群兇惡的荒古野獸,不斷從周圍竄了出來,撕扯源稚生的衣服,撕碎他的血肉,燒干他的眼淚。
大火幾乎要將整座歌舞伎座可吞沒,頭頂隕落著碎落燃燒的木頭,源稚生處于漫天的火雨之中,身旁的大火將周圍一切都吞噬了。
他雙眼通紅地望著那道被大火吞沒的聲音,一種絕望的孤獨感從心底升起。
“弟弟...”
源稚生癱坐在燃燒的大廳里,神情恍惚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