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將士都很清楚,盡管大戰沒有爆發,但那是遲早的事情。
從這些官兵的嘴里他了解了最近的情況,北原的妖族從來都不安分,他們天生骨子里嗜血,妖族強者為尊,對于規則,只遵循一條,那就是弱小依附強大,而依附的方式就是貢獻自己的族人,當然,也有不服的弱小妖族會和強大妖族為戰。
但現在不一樣,因為他們的獵殺層面還有一個,那就是普通人族。
這就是妖族的法則,因為人族的普通人最弱,而且人族皆比尋常妖獸有靈,作為食物也遠比妖獸要好一些,于是人族的性命就成了平衡點。
蕭玉寒也是這一刻才明白,這從來不是妖族和人族之間的戰爭,這就是萬族中的最底層為了避免滅族而進行的斗爭,而當人族開始憎恨這些妖族的時候,就不會管屠戮自己族人的妖族到底是哪一族,只剩下了殺戮。
這一次,蕭玉寒覺得這樣是正確的,講道理講不通就打嘛,自古便是如此。
于是他在太行以南一百里地的太平城內,心中做了決定。
他在城中住了幾天,想辦法替南門遺恨穩定住了傷勢之后,本想送他去天劍宗,因為他知道天劍宗有一位號稱醫仙的人物,甚至還是自己的師妹,興許能救治,畢竟這南門遺恨太危險了,雖然他不會攻擊人族,但放置不管,也害怕會生出事端。
可是這一天,妖族大舉入侵,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毫無征兆的開戰了,周邊的村莊被屠戮殆盡,沒有活口,城下不過一日之內就集結了上萬妖族,而且數量還在與日俱增,蕭玉寒站在城頭上,遠遠看向妖族陣地。
他在找尋一個聲音,卻又害怕找到那個身影。
半月之后,城下的妖族至少十萬,城關告急,他無可奈何,蕭玉寒只希望這件事和君檀沒有任何關系,可是轉念一想,她是妖族的帝君若是真的說沒有關系,又怎么可能呢?
來自中原南境的增援來得很快,數千修士御劍來到城頭的那一刻,人族士氣大漲。
這是蕭玉寒第二次和柳劍棠見面,師兄弟二人一個照面卻是不像曾經那般,柳劍棠遠遠看著蕭玉寒,隨后緩緩走近。
“為什么不辭而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人。”
柳劍棠有些憤怒,“你可知道身為魔徒的你,突然消失,會讓很多人懷疑你的立場。”
“那又如何?我是蕭玉寒不假,可我就一定是你的那個師弟蕭玉寒嗎?”
柳劍棠沉默著,隨后嘆息一聲,他能理解蕭玉寒現在的模樣,隨后轉移話題道:“師弟,你知道這里是什么情況嗎?”
“不知道,我將南門遺恨送回來之后本想將他送去天劍宗,但沒想到這太平城也變得不太平。”
柳劍棠轉頭看向城外,“是啊,這幾年就沒有太平過,師弟,我很高興,就算你失去了記憶,也還是在做著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