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廸拜近期會拍賣一批油田。”
南易斟酌了一下,說道“股份你就別想了,杰貝阿里自貿區的未來前景很好,這一點,股東們都能看的明白,他們不可能同意賣股份,除非你強行通過決議。”
“我還是試試和股東們談,強行通過絕對不行,除非你出面,摩根的戴維森先生提議讓你在泛美控投任職,年薪1200萬,亞當,股東們還是更信任你。”斯嘉麗頗有點嫉妒的說道。
“什么時候說的”
“幾天前,我和他共進過晚餐。”
南易把刀叉放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確定他不是在試探或者托詞”
“我確定,股東們把泛美控投快速發展的功勞都記在你頭上,我和蕾切爾付出的辛苦他們視而不見。”斯嘉麗酸溜溜的說道“亞當,泛美控投的辦公室在哪里,你是不是已經忘了”
“泛美的決策層面是我給的,技術層面是蕾切爾實現的,你主要的作用是人脈,對泛美來說,你所謂的辛勤工作根本不存在,但是分紅從未少你。
反而是我,從來沒拿過個人分紅”
南易說著,攤了攤手,仿佛在說“你有什么必要嫉妒我”
“我拿到的所有分紅加起來都沒有1200萬。”
斯嘉麗依然意難平。
“喔,明白了,我抽空和戴維森見一面,如果條件不是太苛刻,我可以考慮在泛美擁有一份兼職,我的薪水直接發給你。”
“我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認可。”斯嘉麗把刀叉往桌上一拍,義憤填膺的說道。
南易站起身,走到斯嘉麗身邊,抱住她,拍打著她的后背,“好啦,我一直都認可你的能力,不然不會把羙國這一大攤子交給你,有時候被輕視不是什么壞事。”
“我知道,我就是想抱怨一下,亞當,你該出發了。”
“不急,我中午再過去。”
“我讓人查了,平生林是食道癌晚期,已經不能正常進食,隨時會去見上帝。”
“是嗎”南易糾結了一下說道“那我還是早點過去,家里還是醫院”
“冷泉鎮教堂,平生林他想在上帝的懷抱里離開。”
南易放開斯嘉麗,說道“我現在就過去。”
如果對生活質量有要求,那食道癌到了晚期根本沒有治療的必要,就算病情得到控制,生活也會非常痛苦,大多的患者會生不如死。
到這個階段,患者存在的意義就是為醫院創收,為醫生積累經驗,給子女充當表現孝心的道具,將死的人把痛苦隱藏起來,看著要繼續活下去的家人為了維持自己的痛苦,把他們的生活一步步推入貧困,負債累累。
最終在生理和心理雙重痛苦夾擊下,大大松一口氣,安逸的閉上眼睛,迎來永遠的寧靜。
林大衛和林淑儀完全有能力承擔林平生的治療費用,可這會林平生在教堂而不是在醫院,說明是他自己放棄了治療。
南易不知道林平生是沒到油盡燈枯那一刻,還是因為執念拖著不肯走,如果林平生的執念是因為他
南易此刻的心情很復雜,既有抱怨又有自責,抱怨南易有太多的人際牽扯,自責自己為什么不和林淑儀保持表面的“和解”。
乘坐直升機,南易很快就到了冷泉鎮。
問了下路,很快就到了教堂的門口。
走進教堂,看見最深處的長椅邊上圍繞著兩男一女,在他們的中間,長椅上佝僂著一盞即將熄滅的油燈。
油燈很短,油燈很瘦,油燈的頭頂只有幾簇蔫不拉幾的雜草,油燈的顴骨突出,兩頰深陷,牙床貼在臉皮上,可以清晰看清它的形狀,油燈的手臂很細,只剩一層雞皮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