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廂,南易把包和網兜放在地板上,打量一下包廂,左邊是上下鋪的軟臥,右邊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單人沙發,中間留出的過道很逼仄,人必須側著過。
右邊的墻上有一扇門,打開一看是一個衛生間,左邊的角落里有一個抽水馬桶,邊上有個柜子,柜面上擺著洗漱用品,牙膏牙刷洗發水俱全,墻壁上還掛著一個蓮蓬頭,六天六夜的旅程不用擔心身上會發餿。
衛生間是兩個相連的包廂合用,還有一扇門可以進入另一個包廂,那扇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南易看到一雙翹著的穿絲襪小腿,也看到腿下面的較寬的軟沙發床。
觀一斑而猜全貌,女人應該是趴在床鋪上,手里捧著雜志,耳朵里還塞著耳機,而且包廂里應該只有一張床。
出于禮貌,南易退出衛生間,把自己這邊的門給鎖上。
虎崽已然把兩個包給打開,從里面拿出各種戶外炊具,南易上前幫著打開兩個網兜,從里面拿出水果、蔬菜、熟食、肉類、自熱飯、肉罐頭等等。
一會,校花兩人敲開他們的包廂,把她們帶著的吃食給送了過來。
四個人帶了可以敞開肚子吃九天的伙食,若是按照野外求生的標準,足夠吃上一個月。
“我們隔壁是一個單身女性,危險程度極低。”把東西放下,校花就說道。
“一樣,也是女性,危險程度未評估。”
南易嘴里回著,手上拿著個塑料袋打開,從里面拿出已經切好的里脊肉絲。
開窗,點上爐火,架上平底鍋,鍋熱倒油,搗鼓二十分鐘,南易就搞出澆頭,拿著勺子往四個已經裝著面的盤里一扒拉,四份拌冷面齊活。
校花端著兩個盤子回自己包廂,南易和虎崽相對而坐,南易拿出蒜瓣扒拉兩顆蒜,又用小刀從伊比利亞火腿片了幾片,抽出一根紅腸剁幾刀,打開一袋已經做成拼盤的鹵味,火腿、紅腸和鹵味一分為二,讓虎崽給校花她們送一份去。
等虎崽返回,南易就著蒜吃起了面條,差旅途中,還是在火車上,條件實在有限,不能太講究,對付一口,簡簡單單吃點。
吃過飯,天仙過來把餐具收了拿到盥洗池去清洗,南易上衛生間漱口的時候,看到對面衛生間的們還是虛掩狀態,不由得懷疑隔壁這女的到底是個什么角色。
說到k3列車,南易記憶最深刻的就是93年5月忘記多少號的大劫案,他能知道有這么回事還多虧一部電影,大概95年還是96年的時候在錄像廳看的。
因為這部電影完了之后就是中插環節,早就心癢難耐,看片的時候不怎么認真,詳細的劇情已經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女主角的幾個精彩片段。
片名也記不全,猶記得有“大劫案”三個字,推理一下應該還有“列車”二字,至于其他還有好幾個字壓根想不起來。
知道有大劫案這么回事,加上南氏的貨物一直在走著,南易對前往莫斯科的公路和鐵路情況都比較關心,對哥薩克行動組的報告一直有注意查閱。
k3列車經過三個國家,在華囯境內,華囯的乘警會派人上車保護列車乘客的安全,到了出境前的最后一站,華囯乘警下車,進入蒙古境內的第一站,蒙古警察上車,然后到蘇修境內也是一樣。
如果三國警察一直盡忠職守,那列車還是相對安全,可惜,除了華囯警察始終敬業之外,蒙古是間歇性磨洋工,蘇修是偶爾勤快一回,這就給了匪徒可趁之機。
就哥薩克行動組的報告里所述,k3列車這幾年并不太平,偷竊、搶劫、強姦等事情時有發生,只不過動靜一直沒有鬧大,而且大多時候針對的是胡建、浙省的偷渡人員,沒造成太大的影響力,也就沒有迎來太過嚴厲的打擊。
另外,匪徒懂得薅羊毛不能一次薅禿嚕的道理,每次打劫都會給被打劫的乘客留點回家的路費,想著跑一趟就能賺過萬,倒爺們大多選擇自認倒霉,息事寧人。
再說強姦,很多女性受害者都覺得被人強姦不是什么光彩事,通常不會主動告訴別人,知情者往往也會幫著遮掩,這就導致關于“強姦”的話題和“我有個鄰居”、“我有個親戚”、“我有個朋友”這類開場白的話題一起劃入極不靠譜的行列。
走這條線,坐k3列車的人對這類事情肯定有所耳聞,隔壁這女的這么隨意,究竟是懵蠢還是有肆無恐現在不好說。
從衛生間出來,南易朝著窗外看了會風景,然后坐在沙發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