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洗好餐具回來后,人就留在南易他們包廂和虎崽交換崗位,虎崽則出包廂去列車里四下轉悠。
第一天,時間平淡而過,第二天凌晨,列車駛入蒙古境內,在扎門烏德站,蒙古的檢查人員登上列車,把整個列車犄角旮旯全檢查了一遍,蒙古的警察接管了列車的安全。
早晨六點,南易起床洗漱過后,虎崽就向他匯報“凌晨的時候,有一個叫道格索敏的蒙古警察中尉來過,轉達了慶格爾泰先生的問候,也給我們送來了手槍和持槍證。”
南易點點頭,向虎崽伸出手,虎崽遞給他一把伯萊塔92g,附加三個彈夾。南易接過,把槍檢查了一遍,又把子彈從彈夾里卸下來,每一顆都檢查了一遍,重新壓回到彈夾里。
脫下外套,套上腋下槍套,穿好外套,模擬站姿、坐姿、躺姿各種形態下拔槍、上膛、射擊的動作,等摸索出一套比較舒服的動作,南易才跟著虎崽出門往餐車的方向走去。
走出高包車廂,穿過軟臥車廂,隨即就來到餐車,挑了個空位坐下,南易剛把自己帶來的裝醬菜的罐頭瓶子拿出來,過道隔壁的餐桌來了一個女人,眼熟,前一天照過兩次面的女鄰居。
看著女人對過來的目光,南易對其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另外一張餐桌,一個國人和一個明顯有蒙古人特征的人在那里以物換物,看了一會,又看向另外一張餐桌,幾個操著京城口音的倒爺在那里探討生意經。
現在往蘇修跑的倒爺,浙省人的人數是最多的,不過因為地域和口音的關系,往往一個縣城就是一個小團體;胡建人次之,不過有半數以上是準備從蘇修轉去其他國家,身份都經不起查,人比較低調;
京城人再次之,不過大多愛侃,容易和旁人混熟,見著一個京城倒爺,往往邊上就有好幾個,乍一看會給人一種車上都是京城人的錯覺。
俄而,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剛打量半個車廂的南易就把目光收回,就著醬菜吃著稀飯。
列車繼續行駛,等中午在烏蘭巴托停靠的時候,南易下月臺活動了一下,返回列車的時候,他的身后綴著一串尾巴哥薩克行動組的一個小隊。
烏蘭巴托的下一站是蘇赫巴托,這是蒙古的最后一站,因為有出境檢查,列車停靠的時間就比較久,況且況且,經過一大片的無人區域,列車又來到納烏什基,進入蘇修的第一站。
又是一次入境檢查,等經過長達三個多小時停靠,列車再次啟動,南易也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警察上車,這趟車,肯定有人要打獵。
當列車駛過烏蘭烏德,進入伊爾庫茨克,正值中午,陽光明媚,氣溫跌入零下,軟臥、硬臥車廂沸騰起來,過道的車窗上,一條條繩子被拉起來,小物件被掛在繩子上,如同擺在櫥窗里的商品,向鐵軌上的顧客們展示著。
車窗被拉下一條縫,一沓沓的錢從外面艱難的遞進車里,倒爺們點過數之后,又把羽絨服、皮夾克等商品遞出去。
人很多,很亂,有的收錢沒把貨遞出去,有的貨遞出去還沒收錢,一來一回,有占便宜也有吃虧,在伊爾庫茨克不長的停靠時間里,k3列車產生了很大的貿易順差。
列車的下一站是克拉斯諾雅爾斯克,距離很遠,有一千多公里,中間需要穿過大段的西伯利亞無人地帶,到達時間是次日的凌晨三點出頭。
在伊爾庫茨克欣賞過“穿窗”貿易之后,南易回到了自己的包廂,虎崽依然在外面轉悠,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回包廂,和南易匯報一下倒爺們都在倒什么東西,然后還告訴他在幾個包廂里有發現疑是匪徒的人物。
下午四點,南易早早的開始做飯,僅剩不多的新鮮蔬菜都給燒了,讓天仙先給哥薩克行動組的隊員送去,烏蘭巴托送上來的牛肉一半用來煮牛肉湯,一半被煎成牛排,晚飯很葷很油,南易幾人搭配著醬菜解膩。
湯足飯飽,南易透過車窗往上欣賞了一會天上的星辰,隔壁,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隱隱約約的聊天聲響起,良久以后,清晰的詠嘆調高低起伏,向全世界發布著幸福宣言。
包廂門被敲響,虎崽打開一條門縫,一只手就往他的臉上摸去,扭頭躲過,別扭的普通話響起,“你好漂亮。”
“謝謝,我不需要。”虎崽回答一聲,把包廂門關上。
“什么情況”在看書的南易頭也不抬的問道。
“做皮肉生意的,一件皮夾克一次。”
“挺貴啊。”
嘟囔一聲,南易繼續翻閱手里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