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剩下的日子里,南易和華國樓還有市場的所有拿明股、暗股的股東全都見了面,居中協調,把這些產業集中在一起組建了一個“十月公司”,人力資源打通,管理也打通,只有股份不打通,華國樓和市場那邊的分紅依然分開結算,只是兩邊按照比例分攤管理和人力成本。
股份想打通是不可能的,大部分暗股股東都不想讓除南易之外的人知道他們拿的分紅數字,甚至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拿暗股,所以,南易做不到把股東們集中在一起開個會。
八月末,錢浩輝派了律師過來,找暗股股東簽字,把一家家用來領取分紅的離岸公司歸到指定的人名下,莫斯科這邊的產業從之前的產權模糊,變成俄外合資企業,享受俄羅斯聯邦以及莫斯科市政府的招商引資優惠政策,主要是稅收優惠政策。
其實用比較客觀的角度來說,俄羅斯的證券私有化其實是一部“好經”,把它念好了,俄羅斯的經濟就此騰飛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某國政府鼓勵農民種植某某作物,并對其進行補貼,一斤作物補貼多少多少錢,這對農民而言是一件好事。只不過,這個政策在執行的過程中,補貼款是有下撥,但是并沒有落在農民手里,而是被一些神通廣大的人給套走了。
一個惡人想殺一頭豬,殺豬嘛,誰都想殺大肥豬,于是,殺之前,惡人準備把豬先喂的肥肥胖胖,天天給豬上精料,而且還不限量。
豬好吃好喝的過了三個月,某一天,惡人覺得豬夠肥了,拿著屠刀就奔向豬圈,就在豬圈門口,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張滑溜溜、金光閃閃的好人卡上,腳一滑,啪嘰,后腦撞地上一命嗚呼。
一個好人想好生喂養一頭豬,為了讓豬能多吃一點,好人用武術里先收拳再出拳能夠發揮更大威力的理論進行喂養,讓豬先餓上一段時間,豬餓了倆月,對食物的想念達到了峰值,就是一頭飼料山放它眼前,它也能吃個干凈。
好人一看是喂精料的好時機了,就端著精料去了豬圈,可就在豬圈門口踩到了釘耙,哐當,釘耙的桿砸腦門上,好人壯烈犧牲。
俄羅斯執行的休克療法,它是分步驟的,籠統的來說,第一步是徹底放開物價,近八個月以來,俄羅斯通貨膨脹、物價飆升和這條策略的關系很大。
第二步,統一征收增值稅,加征商品消費稅。
仔細解讀一下這一條,意思就是把蘇修時期,計劃經濟時代屬于國家的包袱甩給企業,風險全部轉嫁給企業,國家不再扮演一個專制、什么都管的大家長角色,而是變成一個非常開明的家長,沒有親兒子、干兒子之分,只要管它叫爸爸,給它交家用,都是它兒子,都可以在它的一畝三分地上撲騰。
只是很可惜,不管是親兒子還是干兒子,不是在icu,就是在重癥監護病房,難得有幾個只是患上小感冒的,自身免疫力差,夜半三更還有人使壞掀掉被子,這病情雖然輕微,可從不見轉好,反復反復再反復。
兒子們一人被分了一匹木馬,爸爸不說扶上馬,也不說送一陣,只是往北方指了指,大聲呼喊“北方300里,是匈奴的三萬精銳旗兵,一人八馬,你們都是我的好兒子,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出征吧,兒子們,烏拉”
兒子們是二月出征,騎的是木馬,帶的糧草是畫出來的大餅,爸爸知道大餅填不飽肚子,可他卻等到七月才想起來該下達就糧于敵的指令。
在指令下達之前,他還反復權衡,把兒子的媽媽們找出來一起開會商量這個指令該怎么下。
爸爸媽媽們還在研究細節的時候,有志于當干爹的寡頭們都已經開始布置他們舉行認干兒子儀式的會場,甚至為了避免過早起沖突,寡頭們還坐在一起商量要認領的干兒子名單,你張三,我李四,他王五,排排坐,分果果,氣氛相當之和諧。
分果果暫時沒南易什么事,指令也輪不到他接,但他也是個一“干”三萬八千里的干兒子,稅收和他有直接的關系,組建十月公司既是為了管理正規化,也是為了稅收優惠政策,一來一回,每年至少多結余一點幾個“小目標”。
再過兩三年,也許會增加到“中等意思”。
組建公司的這段時間,南易也沒忘記提點、敲打包喚頭,先是就他交上來的展銷會策劃案,來了一個全壘噴,接著又用公款給他報了個語言學校,順便還搞了個莫斯科大學的旁聽證。
八月的最后一天,易瑾茹采購的價值300萬人民幣,運費又花了幾十萬的文具到了莫丹兵營的公共倉庫,為了趕時間,坐飛機過來的,貨機和民航皆有。
在倉庫里,南易先檢查了一下之前發來的羊毛衫和皮夾克,沒時間加上想囤貨等待應季到來賣個好價錢,瑾茹貿易的貨,南易一件都沒往外銷。
貨物一切完好,并沒有什么損壞,南易隨即停止檢查,開始盤點新來的文具,鉛筆、橡皮、尺子、文具盒、書包應有盡有,花了半天時間把數量盤點清楚,離開倉庫的時候,還帶走了幾件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