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有能力運輸和洗錢,埃內迪娜也有能力運輸和洗錢,桑德拉會承接蒂華納集團的運輸業務,但當運輸業務火爆或通道受阻,她又會轉包一部分運輸業務給蒂華納集團,同時在洗錢業務上,桑德拉和埃內迪娜也有合作。
雙方一個有貓道,一個有鼠道,供求關系不斷地轉變,也不斷地互相借道。
聽著挺玄乎,但其實很好理解,畢竟做的是非法買賣,不管是海關、緝毒局時不時地肯定會有所斬獲,對桑德拉和埃內迪娜而言,一年總有那么幾次不痛快,這種不痛快又不太可能同時在兩人身上發生,所以雙方就有了相互協作的基礎。
桑德拉通道不暢,把業務轉一部分給埃內迪娜做,反過來也是一樣。就因為雙方之間有這樣的關系,蒂華納集團和錫那羅亞集團互相遞刀子的時候不會波及桑德拉,埃內迪娜在雙方的斗爭中也保持著相對獨立。
不得不說,現在的墨西哥毒販之間的斗爭相對比較溫和,能談判的時候,通常會通過談判解決,談不攏要火拼也不會把斗爭擴大化,大片大片死的都是底層嘍啰,真正的高層失敗之后,只會牽連到“無辜”的子女,不在局中的兄弟姐妹一般能平安無事。
當然,如果有報仇的心思并付諸行動,那就另當別論。
桑德拉、埃內迪娜兩人更是墨西哥毒梟中的溫和派,也可以說是食腦派,兩人不擅長打打殺殺,也不屑于打打殺殺,若是無視販毒和洗錢是非法勾當這一點,兩人其實就是商人,做事的方式和企業經營幾乎無二。
對南易而言,溫和派就比較好辦,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振赫,你先去墨西卡利盯著那邊的一攤子,奧泰工業區土地收購的事情暫時放一放,我們觀望一下這次墨西哥政府打擊古茲曼的力度再考慮下一步該怎么做。”
說是觀望,其實南易心里很清楚墨西哥政府對古茲曼的打擊力度不會太大,古茲曼被抓是一定的,不抓沒法對各方面交代。
但是錫那羅亞集團絕不會因此而隕落,在它背后還有不少持暗股的股東,議員、市長、警察等等,他們不會坐看錫那羅亞集團倒下,或主動或被動,都會不由自主地為古茲曼保駕護航,古茲曼在牢里照樣可以遙控指揮,猶如當年的巴勃羅一般。
這是其一,其二,南易還知道美國好幾個州的毒品終端銷售價最近漲了,漲價的原因是供應量不足,這對華府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站在美國的立場看待墨西哥毒販,心情是復雜的,美國有超過兩千萬的吸毒者各種毒品,其中至少有幾百萬的重度吸毒者,一旦毒品的供應徹底斷絕,會引發非常嚴重的后果。
吸毒者毒癮發作之時,為了能獲得毒品,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來,幾百萬個火藥桶,一千多萬的稻草垛,要是炸了,樂子就大了,國力受損是一定的,亡國也不是不可能。
美國的政治體制以及美國人的人種組成、追求自由的性格特征,都決定了華府在處理毒品問題上只能是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慢慢來,而不能直接來一記狠的,全部關起來強行戒毒。
所以在打擊墨西哥毒販這件事情上,美國一直都是縮手縮腳,既要打,不讓毒販的勢力過于壯大,輸入太多的毒品進入美國,控制住吸毒的人數;又要控制力度,不能把毒販打絕,沒有毒品持續輸入,那火藥桶非炸不可。
“是,我明天一早出發。”韓振赫說道。
南易擺了擺手,“不,一個小時以后和我一起出發,我也要暫時離開這里,去收拾東西吧。”
“明白。”
韓振赫一離開,南易便讓校花把秋原小百合叫回來,他自己則給埃迪斯貢薩雷斯打了個電話,讓她做完事直接去圣迭戈,不用再回海濱公寓。
美國對墨西哥毒販縮手縮腳,導致南易也不能肆無忌憚地對付蒂華納集團,他會盡可能以和平的方式把奧泰工業區的土地搞定,哪怕要給埃內迪娜一筆不菲的干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