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霞又升了,現在是學生處的二把手,除了上課,京大學生的招生、懲獎、畢業分配幾乎都繞不過她。
南易把水果往任霞的桌上一放,嘴里的馬屁瞬間炸開,“任二把,我給你送禮來了。”
任霞睖了一眼桌上的袋子,故作不悅,“幾個爛水果你也好意思拿過來,怎么不搬臺空調來”
“您不知道了吧,這可不是一般水果,里面的瓤都被我給換了,塞了幾十斤金子進去呢。”
“少胡說八道,你呀,好久沒來了,今天是有什么事吧”任霞嗔道。
“任二把就是任二把,神機妙算,連我找你有事都知道。”南易豎起大拇指說道“還真有點小事,幫我介紹個老師,我打算在學校解決我的博士學位。”
“怎么現在才想起來讀博士,劉貞都要交畢業論文了。”
“我哪有她清閑,現在能抽出時間考慮學業的事情就不錯了。”南易悠悠地說道。
任霞問道“還是經濟學吧”
“馬理論博士也行。”
“你是那塊料”
“怎么就不是了,我在馬克思住過的公寓待過,和他共飲過一江水,走過他寫作之余散步的那條街,還親自扮演過他筆下的資本家,有理論有實踐,只要馬理論的馬是馬克思的馬,我就有資格直接成為博士后,上流動站流動去。”
任霞苦笑道“你啊,還是這個樣子,別胡說了,你真想找老師得抓緊了,厲儀征院長那里還有坑,我先幫你打個招呼,你自己再跑跑。”
“任二把就是靠譜,一出手就是經濟大拿,這事就拜托你了,今兒晚上上你家吃飯,好久沒見我兒媳婦了,想得慌。”
任霞最小的女兒鄭柒柒,南易一直開玩笑說把她給南無為當媳婦,這個玩笑說的次數多了,雙方也就有了點真把兩人往一塊湊的苗頭,只不過沒有娃娃親那樣刻意,有點樂見其成,又聽之任之的意味。
任霞湊趣道“南易,別光賣嘴啊,我家柒柒調皮著呢,你這個未來公公趕緊幫著管管,再不管將來嫁到你家,肯定攪得你雞飛狗跳。”
“哈哈,雞飛狗跳我也喜歡,我啊,就是稀罕柒柒。行了,找你就這么點事,早點回去做飯啊,別拿炸醬面糊弄我。”
“你還真不客氣,趕緊走人,一會我還開會呢。”
“得,走了。”
在任霞家吃過飯的第三天,任霞給南易來了電話,說她已經和厲儀征打過招呼,讓南易去和厲儀征見一面,算是參加面試。
想讀博士要申請、面試,可能還要參加統考等各個環節,但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導師的認可才是最重要的,套用一句俗話,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
導師和學生之間的關系也并不是很純粹,雙方之間更像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員工的目的性很強,不管是哪個導師之下的員工都是沖著那張學位證書,導師的目的呈多樣性,每個導師想要的都不太一樣,有奔著德高望重去的,有喜歡顏如玉的,也有喜歡黃金屋的。
導師之間也存在著共同點,這就是都需要一兩個可以干苦力的學生,對這種學生,往往會比較偏愛,其他學生三四年就畢業,這種學生通常會被多挽留一兩年,六年才畢業是正常的,在職的讀個八年也不稀奇。
兜兜轉轉,南易來到了工商管理學院的院長辦公室,見到了已經六十有三的厲儀征,一個精瘦,穿著襯衣,打著領帶,精氣神一般,也談不上面善的小老頭。
“你就是陳鶴齡關門女弟子劉貞的丈夫”一上來,厲儀征就給了南易一個下馬威。
“是的,厲老師,我就是陳老師的學生劉貞的老公南易。”
南易心里嘀咕厲儀征說話聲真小,以后交流起來費勁,至于什么下馬威,他是一點都不在乎。
對南易的回答,厲儀征不置可否,只是悶聲繼續問道“你是77屆的”
“是。”
“大四都在外面實習,幾乎沒上過課”
“是的。”
“碩士研究生在哪個學校讀的”
“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