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啊,南同志抽的可以啊。”
“不好、不好,就是用來撐場面,原來還好抽個廣喜,后來發現煙錢開支太大就戒了,戒了后,家里每月能多添三頓肉呢。”
“南同志,你這混的不行啊,我平時就拿根棒子去林子里打個傻狍子,整上一頓大肉,再開瓶茅臺,這喝茅臺、抽茅臺、吃狍子,這才是生活么。”
二尕子的話音還余音在耳,可茶幾上的兩包華子已經不見了,獨留下空空如也的茅臺煙盒。
真是街溜子,這手藝爐火純青。
“二尕子兄弟,那麻煩你了,帶我們倆到處轉轉。”
“行啊,這春城就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我肯定帶你們轉個遍。”
“那好,走著。”
“南同志,你們吃早飯了么,要沒吃,我先帶你們去整口早飯?”剛走出春誼賓館,走在前面的二尕子就回頭說道。
“還真沒吃,那就先去整點。”
二尕子帶著南易他們在大街上左轉右轉,沒一會,就來到新民胡同的回寶珍餃子館。
“四十年前,這新民胡同就是春城的市中心,是整個春城最繁華的地方。這南來北往的旅人、商客都得來這里吃上一盤餃子,整上半斤燒刀子。”
南易其實不太想大清早的吃餃子,不過他也沒說什么,給自己點了四兩羊肉冬瓜餡的餃子,悶三兒和他一樣。
二尕子呢,沒怎么客氣,給自己點了八兩牛肉芹菜餡的餃子,還點了鍋包肉、牛條、牛腸,附帶半斤燒刀子。
南易都納悶了,沒聽說東北有喝早酒的習慣啊。
好在,二尕子還知道自個現在是干嘛的,一邊胡吃海塞,還沒忘記給南易他們扯一下回寶珍的典故。
“聽老人說,這1924年啊,回寶珍在永春路小劇場開炒菜館的哥哥突然去世,這回寶珍被迫從冰城過來接替他哥哥的產業。
可他來了,沒把炒菜館給整起來。
第二年,他就關了炒菜館,把鋪面遷到現在的位置,開了一家回記餃子館。這回記餃子館,價格平和、講究實惠和信譽,很快就在春城叫響,而且聲名遠揚。
干倒了其他四家清真餃子館,回寶珍把泰來慶、薛寶順、孫振明、傅連玉四家倒閉餃子館的雇工收到自己餃子館來,為他們謀一條生路。
這回寶珍的名氣,也和回記餃子館一樣,在這里叫的響亮著呢。”
南易聽著點點頭,只是現在這回寶珍估計和回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二尕子這街溜子,干起向導兼導游還挺盡責,帶去的地方都是春城的好地方,什么偽滿皇宮博物館、凈月潭國家森林公園、春城電影制片廠……
春城值得一去的地方,二尕子都帶著他們轉了個遍。
南易也管了二尕子三頓飯,好嘛,估計這二尕子打算用三頓飯管上后面的半年,好菜點起來不客氣,往肚子里塞得也多。
而且一天下來,愣是沒上過大號。
吃完晚飯,南易就拿出二十塊錢,又拿了兩包華子,把二尕子給打發走了。
二尕子還挺高興,估計難得碰到南易這種出手這么大方的傻帽。
街溜子么,肯定不受人待見,平時想混上好吃好抽的也難。這一天,關于一個傻帽的故事,不知道他會編出多少個版本,也不知道會說給多少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