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貼著嘴巴,是在表示異常的親昵;嘴巴緊緊的貼在對方的脖子邊上,那是在撒嬌或者是幫對方舔背毛;舔對方的蹄腳,那是在求愛……”
于慧不厭其煩的給南易講述鹿和鹿之間的語言,仿佛她很樂意有個人愿意聽她傾訴,很驕傲有人以求教的姿態問她這些知識。
“這些都是你總結出來的?”
“有些是,有些也是別人教我的。”于慧說著,就要站起來,“你們先別出來,我要把兩位客人帶回去,你們在我后面遠遠跟著。”
“好。”
于慧站起來,除掉身上一切鮮艷的東西,她頭上的火紅狐貍帽,她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這些鮮艷的顏色可能會刺激到兩只野鹿。
貓著腰,于慧走到下山方向的一塊土嶺上,再次把笛子給吹響。
兩只家鹿聽到笛聲,就循聲朝她走過去,而兩只野鹿還是站在原地,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只家鹿,里面閃現出癡迷和眷戀。
兩只野鹿在踟躕不前,南易看的出來,這已經到了喚鹿的關鍵時刻,它們跟著家鹿走,這場喚鹿就大功告成,要是吃干抹凈拍屁股走鹿,那就是白忙活一場。
于慧領著家鹿越走越遠,悠揚的笛聲傳過來,在兩只野鹿的耳邊蕩漾。
喲嗚……喲嗚……
兩只家鹿也回身仰著脖子顧盼,嘴里嘶叫著“喲嗚、喲嗚”,呼喚著它們剛結交的同伴,仿佛在說:“跟我們一起走吧,家里豆餅管夠,我們還會娶你們……”
在雙重的誘惑下,兩只野鹿意動了,情也動了,邁開腿向前奔跑,追逐著前面的兩“根”雄性荷爾蒙,一往無前。
君去天涯,妾身就跟你去天涯!
笛聲一路,鹿追隨,于慧引著鹿往鹿場而去,南易他們遠遠綴在鹿的后面。
“老把頭,鹿場是屬于哪個部門的?”
“搞不太清楚,好像是縣里的,又好像是林場的。”
“那這個于慧是領工資的工人嗎?”
“有工資,不過還是農戶,不吃商品糧。”
南易尋思那就是臨時工,沒編制的,估計工資也高不到哪去。
“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爺奶都不在了,她爸是個赤腳醫生,她媽……身體不太好,是個藥罐子,這丫頭平時還會上山給她媽采藥,是個好姑娘。南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老把頭,這哪跟哪啊,我跟她就見了兩面。”
“兩面還不夠啊,我當年娶我老伴,成親那天才見第一面。”
“呵呵,我是對她有意思。”
“那要不要我幫你去說說?”樸大山躍躍欲試,看來他骨子里還有當媒婆的潛質。
南易心里嘀咕著,“你有魔笛可以喚鹿,我該用什么來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