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六毛一發,我給的錢可以買三十三發,應該死的透透的。”聽完畫家的吹噓,南易就在腹誹。
南易掐指一算,這個畫家活不過明年。
就憑畫家敢對一個陌生人說畫人體素描的自來熟勁,這件事,他周邊的人估計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明年,要是被誰給捅出去,呵呵。
等把效果圖畫好,南易看著畫的真不賴,于是就對這個畫家生出一絲惋惜,分別的時候,也不吝嗇一句提醒:“天福號的醬肘子好吃,看你這么瘦,多買幾個補補,別舍不得。”
飯館的裝修,不需要上戸雅美盯著,直接就交給了龐二柱和彭秀全。
上戸雅美回歸她本應該扮演的角色,回歸她的本職崗位。
4月10日。
報紙上在吹打擊經濟犯罪的風時,南易和上戸雅美已經坐在錢塘開往乂烏的火車上。
火車在西施站停的時候,上來一個穿著土黃色破棉襖的人,身上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塞了不少東西。
南易只是瞄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來,繼續低頭看著他手里的《大衛·科波菲爾》。
西施站不大不小,也就停個五六分鐘,不一會,火車繼續開動。
“會長,不,南同志,到乂烏還要多久?”
上戸雅美說的是中文,在京城也呆的時間不短了,她要還不會說中文,南易一準會把她給開了。
“按照火車的速度,五十分鐘應該能到。怎么,坐的不舒服了?”
“有一點,火車太晃了。”
“沒坐過新干線?”
“坐過,我去過札幌,就是坐新干線過去的。”
“既然坐過新干線,那有什么不適應的,火車都差不多。”
“不一樣,新干線沒有這么重的味道。”
“呵呵。”南易把書給放下,笑道:“聞不慣雞屎味?”
南易他們這節車廂里,有人帶著兩個雞籠七八只雞,這一路肯定要拉,車廂里彌漫著一股雞屎味。
“有一點。”
“那你得盡快適應,將來你要去視察、監督工作的地方,有不少都得聞各種類似的味道。”
“那我只能盡快適應。”
“你可以幻想一下,你聞的不是什么怪味,而是富蘭克林、******的味道,甚至是津巴布韋津元的味道。”
“津巴布韋就算了,他們的那個匯率就是一個笑話。”
“也不能這么說,津元現在還是很堅挺的,津巴布韋可是一個農業強國。”
“它有致命的弱點,太依賴于歐美的援助,一旦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進行經濟調整,它就要玩完。”
“既然你覺得它的貨幣不堅挺,要想從它身上賺錢,你認為該怎么做?”
“在津巴布韋成立一家企業,極力擴張,制造出一個繁榮假象,然后發行企業短中長期各種公司債券,承諾按照以到期之日的匯率用美元進行償還。”
“呵呵,你這種做法是賭津元會成為廢紙啊?”
“不需要成為廢紙,只要津元大貶值就行,津巴布韋被稱為面包籃子,我們可以依托那里做出口業務,一邊進行正常的貿易,一邊等待津元貶值。”
“想法很好,過些日子,我們可以好好琢磨一下。其實不只是津巴布韋,你的這種想法,在非洲很多國家都可以實施。”
“要糖嗎?要雞蛋嗎?”
南易和上戸雅美正結束談話,剛才南易見過那個身上鼓鼓囊囊的男人,就鬼鬼祟祟的在他們隔壁的那排座位問著。
在那邊做了一單生意,又湊到了南易他們這一排,“要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