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轉身后,紙條就輕飄飄的垂落在辦公桌上,現出上面的兩個字——黃蓋。
況且,況且。
火車上,南易想起當初方夢音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你什么時候改姓周了?”
他可以回答了,“就是現在。”
“萌萌,站起來。”
“她站不起來了。”
隨著兩個聲音響起,南易把一個撲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給扶起來,還幫著拍打掉衣服和褲子上的灰塵。
“小妹妹,你沒事吧?”
“謝謝叔叔,我沒事。”小姑娘沒有哭,反而甜甜的對南易說道。
“真堅強!”
南易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看向走到自己身前的一對男女,“當心點,把自己女兒照顧好。”
“謝謝,謝謝。”兩人中男的忙不迭的向南易道謝。
“不客氣。”
看著男女把小女孩帶回到他們自己的位置上,南易就收回了目光,站起來,從行李架上把自己的滬海旅行包給取下來,從里面找出一套棉毛衫拿著就往廁所走去。
離滬海已經不遠,溫度已經從零下到了零上六七度的樣子,南易身上穿著的保暖內衣已經有點黏糊糊的感覺。
在廁所里換好衣服出來,南易就瞅見過道的位置一個列車員走過來,把廁所門打開看看,然后就用鑰匙把門給鎖上。
廁所門被鎖了,那意味著離進站就不超過五分鐘了。
或許生活在火車鐵軌邊上的小伙伴有過一種不同尋常的經歷,拿著鐵釘放到鐵軌上,火車開過,被壓成一張薄片,然后經過打磨,就是一把在小伙伴面前很有面子的小刀。
如果有這種經歷,那多半也有火車開過,一片清爽雨露被打在臉上的經歷,舌頭一舔,這雨露可能還會有點甜。
那恭喜你,這雨露的主人多半有糖尿病。
在盥洗臺洗了洗手,透過墻面能微弱照印出人臉的不銹鋼板,南易把自己的頭發抹了抹,讓自己的碎發更飄逸點。
要說南易和這個年代格格不入的就是他的一頭秀發,當下流行的不是三七分就是二八分,不然就是一頭長長的亂發,隨意打理一下。
不管男女,短頭發的都比較少見。
像南易這樣把頭發剪的短短的,還故意打薄的根本看不到。
不說內地,就說在整個亞洲都看不到,他這種發型根本就沒有流行起來。
怎么說呢,現在還處于“彰顯”時代,這頭發,如果打理過,一定是那種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經過精心打理,要把發型凸顯出來。
這就猶如以后的五毛錢特效,就怕觀眾看不出來影片有特效的開支,做的特效得明晃晃的,是個人都明白他們加了特效。
“嗬,這是大片,用過特效。”
簡單的說,這時候的流行元素會比較夸張、凸顯,這個夸張不但會體現在發型上,還會體現在服裝設計和女人的化妝風格上。
要不了多久,肩墊和大抹腮紅的流行就會出現。
隨著列車到站,南易坐在位置上又等了一會,等車廂里的人都走空了,他這才慢條斯理的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