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出站通道走到站外,就看到剛才見到的那個小姑娘被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抱在懷里。
這女人的臉蛋和打扮,都和南易在電影里見過的一個叫秦楠的小裁縫如出一轍。那電影現在應該還沒拍完,也不可能有人學里面的打扮,那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秦楠的塑造者——龔。
南易不會認錯,老洋房客廳里掛著的大幅年歷上的廣告圖主角就是她,三五六月三張已經被他撕下來生爐子了,眼前這張被凍的紅撲撲的臉,和被火燒過的一樣紅。
多看了幾眼,南易就繼續往前走,來到路邊,左右瞅了瞅,向停在路邊的一輛波羅乃茲招招手。
車里的出租司機朝南易看了一眼,沒有搭理。
南易看出租司機這個德行,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從兜里掏出一張外匯券夾在手上,向出租司機揮了揮,果然,波羅乃茲一溜煙就停到他面前。
南易三人坐上車后,出租司機就問道:“去哪?”
“愚園路百樂門影劇院。”
出租司機一聽,一腳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
二十分鐘,車子嘎吱停下,出租司機轉過身對南易說道:“到了,五十塊,外匯券啊。”
“給你個機會,重新說個價。”南易看著出租司機的臉,淡淡的說道。
“六十。”
“來之前,就聽說滬海這里出租車亂收費、服務差、要車難,前面兩樣,我算是見識了,六十,你還真敢開口。”
南易說完,打開車門下車后,又俯身對著車內,“把錢給他,車牌號記住了,查出這位尊貴的出租車師傅住哪里,今天砸玻璃,明天把他家的馬桶給砸了,后天……師傅,你有兒子吧,應該讀小學了吧?”
“你…你想干嘛?”出租車司機怯生生的問道。
“不想干嘛,你收我六十,我打算再拿出十個六十給你兒子的同學買零食吃,先吃飽喝足了,然后輪番收拾你兒子;
這還不算完,我會再拿出十個六十,請你家弄堂里的哪個婦女演場戲,就說你的寶貝兒子偷看她洗澡;
對了,還有第三個‘十個六十’,請人幫忙在你家弄堂里散播一下小道消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名字,沒關系,想來,很快會知道。
先找出誰和你有曖昧,然后就傳小道消息,某天某時在某地,你和某個女人就在這輛車上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南易每說一句,出租車司機就顫一下,等到最后一句說完,他的臉已經變得很黑。
“當…當我倒霉,不收你錢了,走走走,趕緊都下車。”
“不用,差不多14公里,給你十五塊,不用找了,外匯券沒有了,人民幣吧。”南易從兜里掏出兩張紙幣扔在后座上,又對坐在副駕駛的虎崽說道:“跟他講講道理。”
“輕講還是重講?”
“你自己看著辦。”說著,南易把身子從車里收回去。
另一邊,校花也已經下車。
隨后,出租車嘎吱一晃,接著砰的一聲,虎崽已經摔上車門走到南易邊上,“大腿,巧勁,看不出來,會疼上一天,沒有后遺癥。”
“嗯,走吧。”
甫一上車,南易就知道自己多半要挨宰,這時候滬海出租車亂收費已經名聲在外。
南易從悶三兒那里聽到過一個版本,說是一個李家坡商人在滬海打車,被收了五百外匯券的車費,嚇得那個李家坡人打消了在滬海投資的計劃。
所以,剛才南易并沒有把目的地定在方公館,而是定在離方公館還有700多米距離的百樂門影劇院。
“自己還是心軟,碰到難纏的,還不把他車給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