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現在胸中的怒火已經能將整片山林給燒毀了。
一想到當初幽州城,殷無憂生死之際,用鮮血寫下的那個周字,他的心就仿佛被揪了一把似的。
一整天了,已經一整天了,殷無憂,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周恕咬牙切齒,速度再增三分。
陸文霜正急速趕路,忽然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視野范圍之內,然后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陸文霜吃驚之下,整個人都差點從空中跌落下去。
剛剛過去的那人是誰?
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這速度,已經不在一品高手之下了吧?
她滿心疑惑,這荒山野嶺,大晚上的,為什么突然有這么一個高手路過?
難道是周恕回營地搬來的救兵?
陸文霜只是一想,便繼續埋頭趕路,不管是不是周恕搬來的救兵,她都得趕過去,不管現在結果如何,她都得親眼看一看!
距離他們數百里之外的一片山林之中,方圓數十里,已經幾乎被夷為平地。
兩道身影相隔數丈站立。
殷無憂俏臉蒼白,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但是她的眼神,依舊堅定無比。
“蕭順之,你果然跌境了!”
大魏國師蕭順之的情況看起來比殷無憂要好很多,但是他臉色十分難看。
對付一個后起之輩,竟然廢了這么大的功夫,都還沒有拿下,這讓他感覺一陣陣的羞惱。
“就算本座跌境了,對付你,也不成問題。”
蕭順之冷冷地說道,“你的兵器都已經被我斬斷,我看你還能反抗到什么時候!”
殷無憂原本的佩劍,只是一把地品兵器而已。
她原來武道三品的修為,地品兵器也夠用了,晉升二品之后,還沒來得及更換天品兵器。
現在,這地品兵器,被蕭順之的飲血狂刀,硬生生地給斬斷了。
蕭順之看得出來,殷無憂不但兵器斷了,她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說起來,要不是這丫頭身法靈活,自己早就已經把她拿下了,哪會拖到現在!
“誰說我只有一件兵器?”
殷無憂嫣然一笑,慘白的臉孔,一時間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夜色都仿佛被照亮了許多。
她把手上的斷劍仍開,然后伸手往腰間一摸。
蕭順之眉頭一皺。
“裝神弄鬼!”
在他看來,殷無憂根本就是在裝腔作勢,她手里根本就空無一物!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蕭順之冷哼道,“只要你還剩下一口氣在,就夠了!”
他一步跨出,飲血狂刀帶著狂暴的氣勢,劈向了殷無憂。
斗了一整天,蕭順之的靈元竟然還沒有耗盡!
縱然不再是武道一品,蕭順之的修為,依舊比同為武道二品的殷無憂深厚許多。
他這一道,不是要斬殺殷無憂,但也會斬斷她的手筋腳筋,讓她再無反抗之力。
殷無憂身形宛若驚鴻,以毫厘之差避過一道刀芒,然后似乎力有不支,她踉蹌一下,一道刀芒已經到了身前。
間不容發之際,她腰身猛地向后彎折,幾乎彎成了九十度,險險地避了過去,同時右手猛地向前一刺。
蕭順之冷哼一聲,本來沒有把殷無憂的動作放在眼里,手上空無一物,還想唬住本座?
他正待追擊,忽然心頭閃過一抹危險的警兆。
動作猛地停下,胸口已經一涼,一抹血跡出現。
蕭順之心下大驚,雙腳猛地蹬地,顧不得追擊殷無憂,身形爆退數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