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中觀察的水無憐奈抿了抿嘴唇,原來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在睡著后也會露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完全沒辦法趁這種時候下手呢。
不過,也可能是為自己“不想殺人”找借口吧。
如果恨意與復仇成為自己人生的全部,父親一定會很生氣的,他還是希望自己以大局為重,以CIA所安排的任務為重。
說起CIA水無憐奈就忍不住嘆氣,這兩年里可以說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沒有主動聯系他們的方式,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就像是被放棄的棋子,在父親過世后就再也沒人進入過組織。
沒有線人也沒有同伴在這一大片沼澤地掙扎了兩年,水無憐奈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走,只好堅信有一天會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援手,告訴她——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
還是不去思考這些讓心情變得煩悶的事情了,學習某人好好睡一覺讓精神更加充沛才是現階段該做的事情。再過十幾個小時就要開啟零容錯的任務,這也是她進入組織以來接觸過最危險的任務。
長達十八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片安眠藥的劑量顯然不足以讓笹島律睡這么久,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還有三個小時才著陸,足夠讓他從迷糊中緩過來,順便還能給基爾說明一下任務的流程。
他側頭探去,才發現某位沒吃安眠藥的女士睡得比自己還香。
笹島律沒有直接叫醒她,而是找空姐來要了兩份餐點,等餐車推過來后,他打發走空間,走到水無憐奈的身邊輕輕推醒她,注意到她嘴角透明色在燈光照耀下發亮的液體…真沒想到她睡覺還會流口水,與平時知性的模樣有些反差。
還處于大腦當機狀態的水無憐奈迷茫環顧四周,察覺到自己在陌生的環境猛地一驚,眼底流露出的警惕感讓笹島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替她難過。
這大概就是臥底索要背負的,真的時刻會有被害妄想癥啊,總是擔心自己會暴露。
“Kir,你這是還沒睡醒嗎?”
大腦重新連接的水無憐奈遲鈍道:“…抱歉,睡得有點久。”
笹島律察覺出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還掛著晶瑩,委婉地提議道:“你去廁所洗把臉吧,等等邊吃我把任務流程和你說一下。”
“好的。”
水無憐奈捂著有些昏沉的腦袋走向頭等艙配備的淋浴間,在看清鏡子中的自己后,她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桃紅。
我、我剛才是以這樣的狀態和他說話的?!
睡覺習慣性把頭發披散下來,結果因為不老實的睡相變得亂糟糟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嘴角還有一小灘沒擦干凈的唾液!
“……”
她現在有一種沖動,想跳下飛機的沖動。
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