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說道:她也唱?
林清風說道:
“未曾呀開言哪雨淚雙拋,口尊聲勞大人細聽個根苗。那一天我的丈夫不在家下呀,來了個唱快板的與奴家鬧嬌嬌,進門來拉住了衣衫一個勁兒的笑,他要與奴家我往下就沒有法兒學……”
于千說道:還不好意思呢。
林清風說道:沒法說了,你爸爸一琢磨,那把唱快板兒的叫上來吧,
于千說道:讓他說說。
林清風說道:“來呀,帶王鋼蛋!”一說帶王鋼蛋,帶案的過來了,
于千說道:是,
林清風說道:拉洋片的。嘩棱嘎嘣鎖鏈套上了。
林清風說道:拉洋片的一抖鎖鏈子,“哎,再往里邊兒再看呢,你們細留神,叫聲王鋼蛋你太不仁,你們打架我知道,誰是誰非我認了一個滿真。叫聲李眼兒你跟著我走哎,
一道在堂上論個假真,哎。”
于千說道:好嘛,還是拉洋片的味兒。
林清風說道:王鋼蛋不干,“干嘛呀?鐵鏈響,響嘩棱,你們做事太不公,嘩棱棱,那個嘩棱棱,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一千層。頭一張高桌,二十四條腿……”
于千說道:行了行了行了,
林清風說道:他這瓷實。
于千說道:是瓷實,老爺都睡了一會兒。
林清風說道:按到公堂上,參見老爺,你爸爸當時急了,你爸爸最恨這種人,當時一瞧見他,眼睛也大了,腦門兒都綠了,由打桌子底下拿出倆小銅錘來,咦咦咦咦。
于千說道:我爸爸王八精是怎么著?這就要現形是嗎?
林清風說道:不是,打他嗎,跟他急了嗎。
于千說道:不用錘子。
林清風說道:張嘴就唱上了。
于千說道:唱的是?
林清風說道:“一見賊子怒氣生,不由得本官動無名,調戲民女該何罪,咆哮公堂是何情?將賊子重打四十棍哪啊,活活打死你這燙頭的人!”
林清風說道:打!一說打,跑旱船的可樂壞了,可到了我了,一拿板子張嘴就唱上了,
于千說道:他也唱?
林清風說道:“老爺吩咐將你打,叫聲王鋼蛋聽個根芽,調戲民女該當何罪呀,噼噼噼啪啪啪,叫你屁股開了花,打完了板子把苦力發。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于千說道:好嘛,打得真俏皮!
林清風說道:真使了勁了。哎呀,堂上亂了套了,
于千說道:是。
林清風說道:師爺拿著筆樂得都不像樣兒了。
于千說道:不像話了。
林清風說道:你們都唱我也會,
于千說道:他唱?
林清風說道:“外行竟要做縣長,不會審案他唱二黃。”
于千說道:梆子腔這是。
林清風說道:你母親跟屏風后邊一瞧這不像話呀,這哪是縣衙啊?
于千說道:那是?
林清風說道:這青云劇院啊這是。
于千說道:哎呀,全唱戲來了。
林清風說道:你倒是捶屏風啊,她把這茬兒忘了,
于千說道:那她?
林清風說道:張嘴唱上了,
于千說道:怎么唱?
林清風說道:“一聞此言大吃一驚,款動金蓮出了屏風。”
于千說道:出來了。
林清風說道:往外一走,你爸爸一瞧這是誰呀?“回事的,何人喧嘩?”你爺爺樂了,
于千說道:說?
林清風說道:“老爺,那是我家太太喲,嘿!”
說完。兩人鞠躬下臺。
臺下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