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之前被林清風和于謙聽到的那一幕了。
任鈞本來只是去跟楊旗志商量,能不能不要住五星級酒店了。
對于任均而言,比賽方提供的酒店已經非常好了。
但楊旗志不樂意。
他覺得當初看不上酒店的水平出去住五星級,現在灰溜溜回去,是丟他的人。
任鈞于是而退求其次,表示愿意繼續給楊旗志出五星級酒店的錢,但是他回比賽方酒店住。
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是這一句話惹怒了楊旗志。
他認為任鈞這是在諷刺他花的徒弟的錢。
于是楊旗志的情緒爆發,也不管還在比賽的現場,指著任鈞的鼻子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直接把任鈞給罵醒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這幾年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在跟于謙哭訴的這短時間里。
任鈞說的最多的一句其實是:“他怎么就不想想我啊?”
這么些年來。
任鈞一直有多努力賺錢,不說楊旗志,就是長沙當地的那些演員,甚至那些歌舞廳的老板。
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與此同時,任鈞平日里生活多節儉。
別人不知道。
身為搭檔的楊旗志還能不了解嗎?
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問一問,為什么任鈞賺這么多錢,還過得這么摳搜。
但凡他想一想。
就能知道任鈞的家境不好。
甚至如果不是家境糟糕,他們初遇的時候,怎么會遇上謊報了年齡其實還有半年才成年的任鈞,在公園當保安?
也是跳出來從一個旁觀者的視角。
讓任鈞寒了心。
他發現楊旗志收他當徒弟以后。
只是在享受他的崇拜,只是在利用任鈞滿足的他的虛榮心和享受**。
這不是人與人交往的正常相處方式。
任鈞的酒量其實還挺好。
畢竟他在長沙演出的時候,尤其是歌舞廳的晚場。
時常會有客戶喝著酒站起來,叫臺上的演員喝一瓶。
不喝就是不給大哥面子。
而因為楊旗志認為自己是高貴的曲協成員,不可能做這種陪酒的事情。
但凡遇上這種事兒,任鈞就得喝兩瓶。
從一開始的不會喝酒,生生練到了千杯不醉。
任鈞哭完以后,酒勁兒也就散去了。
又想起剛開始自己喝完了酒,下了臺蹲在歌舞廳外的街邊哇哇吐的時候。
楊旗志就站在一邊冷嘲熱諷:
“何必呢,這種歌舞廳里魚龍混雜,不是相聲該演出的地方。”
對于楊旗志來說,他認為相聲如今已經是高雅藝術。
不應該在這種地方演出。
應該是在電視舞臺,在高檔會堂。
但他拗不過任鈞。
任鈞也只是為了賺錢。
又喝完了一杯酒,任鈞終于確定。
大概楊旗志,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他任鈞吧。
就算沒有這次酒店的事情。
比賽結束以后,他倆也走不長久。
畢竟,在楊旗志的心里。
他始終是曲協的一名成員。
參加這場比賽,楊旗志最想做的就是。
重新進入曲協的內部。
他當初是因為曲協的人員更替,得罪了人,四舍五入被“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