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多謝趙大人信任保全,但入庫之物若是丟失,只怕上面追查,不如這樣,你將那龍鱗的大小形狀詳細摹畫,我尋人打造一片贗品,將其換出。”
“也好。”趙卓君點頭。
房間的桌案上有文房器物,趙卓君隨即回憶繪畫。
那片逆鱗是長生塞進石縫的,塞進去之前他曾仔細打量過,即便趙卓君不畫出來,他也知道那龍鱗的大小和形狀。
趙卓君繪畫之時,長生命人駕馬套車,馬車上面是有轎輦的,待趙卓君正反畫完,長生與其約定了見面之處,隨后將其母子二人送上了轎輦。
送走二人,長生立刻去了馬廄,大頭正坐在藥爐旁打盹兒,聽到聲響,見是長生來到,急忙擦去睡涎,翻身爬起,“大人,如何”
“辦妥了。”長生點頭。
“這家伙真聰明啊,雖然心急如焚,昨晚仍然有意無意的試了我好幾回。”大頭心有余悸。
“也只有你了,別人肯定騙不了他。”長生說道。
“咱什么時候走啊”大頭急于出行。
“明天吧,還有一些瑣事需要處理。”長生說道。
“好,您快回屋歇著吧。”大頭說道。
長生擺了擺手,“不行,我得出去一趟,你昨晚一宿沒睡,睡會兒去吧。”
大頭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還在冒氣的藥罐子。
“趕緊倒了,楊開若是問起,就說喂給馬駒了。”長生轉身離開。
長生回到后院兒,帶著黑公子自側門兒離開,徑直去往太平客棧。
他曾經親眼見識過宋財的造假手段,造片假龍鱗自然難不住他們,但令長生沒想到的是太平客棧竟然有一片真龍鱗,大小形狀與那片逆鱗毫無二致,不同之處是這片龍鱗是青色的,而且紋理順生,不是倒生的逆鱗。
宋財的想法是重新描繪紋理并稍微染色,但長生不舍得浪費這片龍鱗,龍鱗乃藥之上品,不但可以解毒驅蟲,愈瘡去翳,還可以清血通淤,重續筋骨。大頭一直飽受痼疾折磨,此物甚是合用,只是單一一味藥力不夠,還需其他藥力強勁的奇物輔弼助力。
既然不舍得浪費真正的龍鱗,那就只能造假,龍鱗屬于甲骨類,內有紋理,比對過后宋財選了一只驢蹄子,豎切刨挖,加熱塑形之后泡醋去味,龍鱗乃水屬之物,便是神物亦免不得發腥,而驢蹄子則發臭,必須用醋浸泡蒸煮才能去臭,隨后以清水煮去酸氣,再燒蟒皮重新附味。
完工之后恰好到了與趙卓君約定的時間,去往約定的地點將那驢蹄子交給趙卓君,長生這才回到御史臺躺臥休息。
一覺醒來已是日落時分,長生起身去往大堂,處理今日公務,即便身為本部堂官,處理公務時也不能為所欲為,因為這些公文皇上都是有可能調閱的,想到此處便挑出了臨近西川那些州郡發來的公文,對那些外派的巡查使一通訓斥,批評他們辦案不利,進展緩慢。
如此一來,即便他日皇上調閱公文卷宗,也能與他上書的內容對得上,因為他臨走之時還得給皇上上個折子,除了過去確定丐幫分舵有沒有與藩鎮暗中勾結,還得借口過去督辦案件,整頓吏治。
事實上這些毗鄰西川的州郡也的確沒有追繳多少贓款,不過這跟那些外派的巡查使沒什么關系,主要原因是路途太遠,外派長安附近州郡的巡查使半個月就把案子辦完了,去往西川附近的巡查使還沒去到地方。
處理完公務,長生又寫了個治療肺癆的方子,折騰了老太太一宿,不能白讓她遭罪。
不過寫好方子,長生又猶豫了,這老太婆多有刻薄,虐待兒媳,真把她的肺癆治好了,慘的是兒媳趙高氏。
猶豫過后,還是決定將方子交給趙卓君,同時也決定見到趙卓君時婉轉的提醒他可以讓趙母改嫁,實則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脾氣暴躁都是因為陰陽失調,陰盛陽衰則女人暴躁,陽盛陰衰則男子暴躁,什么糾紛瑣事,什么矛盾煩惱,全是表象,陰陽不調才是病根兒,給老太婆找一個如意郎君,她肯定沒空兒再打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