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大頭踢了王喜順一腳。
王喜順聞言如蒙大赦,正準備落荒而逃,卻被一旁另外一人揪住了衣領。
長生大頭見狀同時看向那抓住王喜順的男子,此人身形高大,四方大臉,雖然穿著常人的衣服,腳下卻穿著一雙皂靴,穿皂靴的都是官差,此人想必是一名官府的衙役。
在壯漢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此人個頭不高,穿戴多有寒酸,衣服上還打著幾個補丁,反背雙手,腰桿筆直。
“你為何打他”年輕人直視大頭。
大頭此時已經上下打量過二人,聽得年輕人發問,隨口罵道,“關你屁事兒。”
見大頭言語粗鄙,壯漢眉毛一挑,便想發火兒,年輕人見狀微笑擺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年輕人再度看向大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當街毆打鄉民,總要有個說法才是。”
大頭手指王喜順,“這家伙就是個江湖騙子,裝模作樣,嘩眾取寵,只為愚弄鄉民,騙財騙色,你難道看不出來”
眼見有人出面質問大頭,原本已經散開的圍觀眾人又自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口說無憑,你有何證據”年輕人正色問道。
大頭又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轉而莞爾反問,“你是不是想讓我問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你違反大唐律令,當街毆打鄉民,總要有個說法才是。”年輕人義正詞嚴。
“這人是個騙子,他已經親口承認了。”大頭笑道。
“這是后話,眼下說的是你當街毆打鄉民一事。”年輕人一臉嚴肅。
被大頭叫醒的眾人此時已經視大頭為仇人,見年輕人仗義執言,紛紛出言附和,多有贊賞。
“哎呀,我日,”大頭嘆氣拍額,“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地方怎么凈出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的蠢貨。”
“放肆”年輕人旁邊的壯漢高聲呵斥。
大頭受到訓斥,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率先轉頭看了長生一眼,見長生臉上一直帶著笑,心里便有了底氣,轉頭沖那壯漢說道,“你在縣衙呆傻了吧,見誰都敢吼上幾嗓子。”
大頭此言一出,壯漢登時面色大變。
大頭并未繼續理會那衙役,轉而沖年輕男子說道,“你個七品小縣官兒,管著屁大點兒的地方,還搞什么微服私訪,你是不是希望遇到有眼無珠的人來冒犯你,然后你再亮明身份,嚇得他們尿褲子然后你就感覺很舒服,好,我滿足你,我來冒犯你,你這個貪慕虛榮,不務正業的狗官,好了,到你了,快說你是誰,看看能不能嚇的我磕頭求饒”
“哈哈哈。”長生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大頭這番話不但把自己的話說了,還將對方的話也給說了,直接搞了那個年輕人和壯漢一個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二人不接話,大頭也不曾放過他們,再度說道,“身為縣令,不好好的坐堂辦公,沒事兒跑出來瞎逛游,活該你們丟人,好了,你們的身份我已經猜出來了,你們要不要猜猜我們的身份”
聽得大頭嘲諷,年輕人并未立刻接話,而是急切的打量大頭和長生,大頭的氣勢表明二人來頭很大,但怎么看大頭和長生也不像身居高位的人,雖然二人的氣度很是從容,但一個是侏儒,一個是弱冠少年,都不像當官兒的。
見年輕人躊躇遲疑,長生微撩衣擺,露出了腰間的魚袋,魚袋精美結實,他一直將其當做腰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