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多有蚊蟲,長生就近尋了把蒿草揮舞驅趕。
耍夠了,馬駒跑了回來,躺在了長生身邊。
長生一邊吃著干糧,一邊自腦海中思慮,這匹馬駒受到了尸毒的浸染,別說人家不敢要,就算人家敢要,他也不敢送了,這家伙鐵定是砸手里了,得給它起個名字。
有老黃在前,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小黑,但感覺不好,俗了。
隨后又想到了黑虎,追風,烏騅這類,細想之后感覺也不成,更俗了,這種名字都被叫爛了。
這家伙能活下來著實不容易,要不叫長命,百歲?不好,還是俗。
想了良久,始終想不出合適的名字,最終也懶得費心了,這家伙一身黑毛兒,干脆叫黑子算了。
黑子好像還少點什么,這家伙是個公的,就叫公黑子吧。
轉念一下,這名字也太欺負馬了,直接俗到姥姥家了。
再一想,有了,公黑子不好聽,調換個順序,黑公子,這個名字好,灑脫,就它了。
“黑公子。”長生嘗試叫了一聲。
馬駒歪頭看他,它回頭只是因為長生發出了聲響,并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叫什么,即便長生喊它大蠢驢它也會轉頭。
長生此時已經吃完了干糧,伸手去掰黑公子的馬頭,“你能不能別斜眼兒看人?”
即便將馬頭掰正,黑公子的眼神仍然透著桀驁和不屑,兩個眼睛還是一個圓睜,一個半睜,不過與白天不同,白天是左眼瞪的大,到了晚上是右眼瞪的大。
“還瞅,你他娘的看不起誰呀。”長生笑著給了黑公子一巴掌。
俗話說抬手不打無娘子,張口不罵外鄉人,想到母馬尸骨未寒,長生心中頓生愧疚,急忙撫摸安撫,“好了,你這是天生的,怨不得你,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黑公子自然聽不懂他的話,但長生的撫摸令它很是舒服,打著響嚏,緩慢的搖著尾巴。
長生昨晚不曾睡好,此番夜幕剛剛降臨便困的睜不開眼,倚著黑公子很快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好,足足睡了五個時辰,醒來時已是黎明時分。
他起來解手,黑公子也起來撒尿,長生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黑公子的尿仍然漆黑如墨。
待黑公子尿完,長生走過去細看檢視,發現黑公子的尿雖黑卻不稠,亦沒有尸臭異味。
眼見不遠處的樹葉上有個甲蟲,長生將其捉下來扔進了黑尿,那甲蟲立刻劇烈掙扎,不等爬出尿坑便蹬腿斃命。
見此情形,長生眉頭大皺,活物之中屬甲蟲最為耐毒,尸毒起效沒這么快,能將甲蟲瞬間毒死只能是蝙蝠蛇的蛇毒,黑公子身上竟然同時攜帶了尸毒和蛇毒兩種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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