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恭送皇上。”長生躬身送別。
年輕人笑了笑,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等候在旁的華衣男子急忙跟隨左右,相伴離去。
待年輕人離開,長生走到桌旁打量那幾樣菜蔬,他精通岐黃之術,單是聞嗅氣味就知道這些菜蔬里面都被下了劇毒。
此時將長生帶來此處的那個年輕男子并未離開,仍然站在大門的門口。
長生拿起酒壺聞了聞,轉而傾倒酒水,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酒壺里的酒也喝的點滴不剩,他不想喝酒,但不得不喝,因為酒里被放了解藥,不喝就無法解毒。
年輕人此舉依然是對他的試探,看他會不會絕對服從自己的旨意,他明白對方用意是因為他精通岐黃之術,如果他不懂醫術,那就會被蒙在鼓里,要么聽話全吃光喝光,什么事兒也沒有。要么不聽話,只吃一部分,或是不喝酒,那就會毒發身亡。
長生很少害怕什么,但他此時卻開始感到害怕,官場遠比他想象的復雜,而皇上也并不寬容仁慈,如假包換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將菜蔬吃完,酒水喝光,長生沖那年輕男子告辭離開,強打精神回返寶清客棧。
晚風一吹,長生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今晚的應對是絕對沒問題的,但這種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生活并不是他所喜歡的,實則他連當官兒都不喜歡,但不知為何竟然糊里糊涂的走上了這條路,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糊里糊涂的娶了倪晨伊一樣。
長生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沮喪,又不想讓等候在寶清客棧的眾人看出什么,只能放慢速度,待得回到寶清客棧已是三更時分了。
倪晨伊知道他被誰叫走了,眾人心里有底,不擔心他的安全,也就沒有在客棧等候,等他回去的時候酒宴已經散場,眾人也已經離去。
長生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房間,合衣躺在床上出神發愣。
剛躺下不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長生。”
聽得門外輕聲呼喚,長生陡然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師叔,你怎么沒走?”
“我在等你回來,”張墨邁步進屋,見長生神情不對,隨口問道,“話不投機?”
“那倒沒有,”長生搖頭嘆氣,“師叔,我好像不適合當官兒。”
張墨拉著他走到桌旁坐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為什么這么說?”
“卑躬屈膝,戰戰兢兢,,我不喜歡。”長生再度嘆氣。
張墨能夠理解長生的心情,“莫要沮喪,他是一國之君,不管誰見了他都得謙卑有禮。”
長生低頭不語。
張墨見狀多有心疼,柔聲說道,“據我所知此人有心勵精圖治,強國富民,也算是個好皇帝,你對他只是態度謙卑,禮數周全,又不曾助紂為虐,委曲求全,沒必要沮喪低落,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