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怎能作死?
瞧這陳蘊模樣,八成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想真正被人殺死,那玄甲蒼元軍大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太好了!我這就派人來接我們!”陳蘊喜不自勝,他想過鄭州會拒絕自己,所以才會有君子之約之一說法。
畢竟廣都鎮就算人去城空,也沒撕掉鄭州的通緝令。
畢竟長孫忘情曾派人暗殺過鄭州。
他不愿意去也是應該。
人嘛,總有畏死之心。
而,鄭州不同,他無畏死之心,卻有畏活之心,所以此去玄甲蒼元軍大營是勢在必行的!
陳蘊激動地走出酒肆,點燃藏在胸口的煙火。
不久以后,玄甲蒼元大軍入城。
每人手中皆持陌刀和盾牌,還有玄色盔甲,一舉一動甚至比天策飛將還要更加井然有序。
當然,不同之處,遠不止這些。
他們身上的肅殺之氣,也要比天策飛將更濃。
天策飛將主內,玄甲蒼元主外,同是大宋軍備基石。
更是趙欣最后的遮羞布。
而今,玄甲蒼元已反,大宋的天平瞬間傾斜。
而且,若論及戰斗力,同等人數的天策飛將遠不是玄甲蒼元軍的對手。
更遑論那些地方武裝?
雖都承一句皇權特許。
可其中差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鄭公子請!”陳蘊站在酒肆前,恭敬說道。
鄭州也不回應亦不謙讓,率先向前走,同時間,軍陣之中驅來馬車,腳凳已經放下,還有穿玄甲的軍士,撐開門簾,供鄭州進入。
三人坐穩以后。
馬車出城,瘋馳于荒漠之中。
鄭州本想瞧瞧玄甲蒼元大營究竟在何處,可惜夜色太沉,周遭又盡是荒漠,實在沒有參照物可供記憶。
無奈之下,他只得閉目小憩,讓醉意再散去些。
不知過了多久。
陳蘊輕輕拍打鄭州的肩膀:“鄭兄,咱們到了。”
鄭州睜開眼,馬車已經停下,陳蘊熱切地看著自己。
軍士再度放下腳凳,撐開門簾,鄭州正待走下馬車,陳蘊遞給他一件軟毛長袍:“鄭兄,玄甲蒼元大營不比雁門鎮,你先穿上這個吧。”
鄭州露出一抹狐疑。
他雖不知過了多久,但當下天色還是黑的,說明馬車在荒漠馳騁不過三四個時辰而已。
至于披上軟毛袍子嗎?
陳蘊猜到鄭州會作何反應,故也不解釋,坐在馬車上等待鄭州下車。
鄭州踩著腳凳走下馬車以后,忽覺腳下松軟,一陣寒風刮過格外刺骨。
他不由打了個擺子,雙臂蜷縮著順著光亮處看去。
不過三四個時辰,他們竟然就從艷陽荒漠來到冰天雪地之中。
陳蘊這時走下車,把軟毛長袍分給鄭州和魚倦容后說:“鄭兄有所不知,這玄甲蒼元軍大營,又名蒼云堡,依永寂山脈而建,故連年風雪不絕,自然環境雖是惡劣了些,卻是得天獨厚的軍備之所在!”
鄭州披上長袍,心中隱隱有些慶幸,若是沒有陳蘊的主動造訪,讓他去找,恐怕數年也尋不見玄甲蒼元大營在何處。
陳蘊正待引領鄭州入蒼云堡,一兵士卻小跑過來道:“軍師,長孫將軍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