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天青終于起身,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催動源能發話:“來即是客,兩位小友請落座,我看兩位風塵仆仆又身懷不凡技藝,想必兩位并非來自我大盛王國?”
他還是有眼光的,看得出剛才紀塵雪露的那一手已脫離了源能者的范疇,而看紀塵雪的行事顯然是以丁蒙為首,丁蒙肯定更加不凡。
當然這也是他的老一套,他不會因為過激的言語而動手,因為他還摸不清楚這兩個人的底細,實力也好、身份也罷,只有搞清楚了這兩樣東西才好對癥下藥。
但還是那句話,丁蒙不是鄭明,他是不會落入這些圈套的,當年在這里給鄭明收尸,再至今天回到這里,這些年來什么樣的人心叵測、波譎云詭丁蒙沒有見識過?
“坐就不必了,如果你清楚我的來意之后,我估計你也沒什么心情請我入座了!”丁蒙不緊不慢的答道。
天青瞇起了雙眼:“不知道小友光臨我宴會所為何事?”
丁蒙盯著他,一字字道:“我是為了你兒子來的!”
天青皺眉:“小友莫非認識翼兒?”
丁蒙道:“不認識!”
天青道:“那小友找翼兒又為何事?”
丁蒙嘴角露出了冷笑:“還記得三十五年前的今天嗎?就在這里,有一位叫鄭明的年輕人、一位叫巧姑的年輕人,他們喪生于此!”
天青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那少年留下的余孽,今天終于找上門來。
天青嘆了口氣:“我老了,老得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小友若是有什么誤會,不妨留下喝杯水酒吧?”
丁蒙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你老不老不重要,只要我不老就行了,我跟你之間也沒有什么誤會,就算有誤會,那也不需要喝酒來解除。”
這話那是說得相當的不客氣,全場賓客大氣都不敢出,多少年了,沒有人敢用這種咄咄逼人的口氣跟天將軍說話,即便國君都不敢。
“大膽狂徒,不得無禮!”那位年邁的總管厲喝出聲,“在天大將軍面前竟敢胡言亂語,怕是視王國律例為無物,你該當何罪?”
天青扭頭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不要多話。
當然,一個唱了白臉之后,肯定有另外一個人要跳出來唱紅臉的。
白浪飛又跳出來發話了:“朋友,你來天大將軍的壽宴,就是為了三十五年前的舊事嗎?在三十五年前的今天,的確有一位鄭明的兄弟和一位叫巧姑的姑娘來過這里,很遺憾他們都已經過世了,那件事其實已牽扯到了我白家和展家……”
他頓了頓,扭頭用著一種復雜的目光看向展鋒,口氣顯得十分黯然:“家父和舍妹自那件事發生之后,已經喪生在凌仙門圣山腳下,而鋒兄弟的父親和大伯,更是葬身于凌仙門大江之中,不知道朋友你和那位鄭明是什么關系,也不知道你和天大將軍有什么間隙,我只想說一句公道話,人死燈滅,有恩也好有怨也罷,一切都已隨風而散了。”
他這番話表面上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大盛王國和聯邦帝國都差不多,都認同死者為大的道理,相關的人都已經死了,一切都埋土了,糾著過去的事不放,這樣嗞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