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場的賓客都在點頭,尤其是看到展鋒低頭黯然的模樣,大家更是產生了同情心,至于當年鄭明巧姑是怎么蒙冤慘死的,絕大多數人并沒有見到,他們也想象不出來,那就更不用說什么同情了。
丁蒙注視著白浪飛好半天才開口笑道:“你不愧是白平海的親生兒子,別的沒學好,把你父親顛倒黑白的那一套學得爐火純青!”
“朋友,你這話就見外了,但我并不怪你,想來你是那鄭明的朋友,故人已逝,觸景傷懷,我能體諒你的!”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白浪飛的表情嚴肅而真誠,就像是在勸解同道好友一樣。
但在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之色,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我顛倒黑白又如何?這大院中全是天將軍的朋友、親戚和部屬,你要翻舊賬,你配嗎?你有那個資格嗎?他們會信嗎?他們就算信了,你又能如何呢?
一時間滿堂賓客竊竊私語,顯然大家更傾向于白浪飛所說的話。
天青也恰到好處的笑道:“兩位小友遠道而來,如不嫌棄的話就請落座,容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天青不擅表達謝意,但兩位若有什么需要的話,只要我力所能及,那就絕不推辭。”
他這是擺明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的態度,把這點小插曲小糾紛消于無形。
誰知丁蒙又笑了,笑得古怪而詭異:“誰告訴你們我是為了三十五年的事情而來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為了天翼而來的。”
白浪飛不禁皺眉,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而來?”
丁蒙看了他一眼:“看你的四品官服,應該是在王國刑部任職,想必對王國的刑律也是相當了解的,我就問一句,淫罪在王國刑律中,判罰尺度是怎樣的?”
這個簡直不用問,在場的人全都知道,但白浪飛還是答道:“‘淫罪’乃是我大盛王朝三大重罪之一,***女者輕則杖擊示眾,重則斷其四肢,而奸**孺幼女者游街示眾、必遭閹刑,性質惡劣的閹刑之后還要遭受杖刑鞭刑,最后斬首示眾,首級懸掛城邦之頂警示……”
丁蒙點點頭:“很好,看來你這個官沒有白當,背得很熟!”
白浪飛沒有答話,他在等著丁蒙繼續,他已經猜到丁蒙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丁蒙正色道:“天翼犯了淫罪,你可知道?”
白浪飛頓時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說這種話,你覺得其他人會信嗎?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天翼這樣的罪行平時還不少,但那又怎樣呢?憑你一個農家少年就可以給天大將軍的兒子定罪嗎?我刑部執事都不敢討論這個,你倒好,吃了豹子膽了?
丁蒙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再度開口道:“其實在場的各位都清楚,天家少爺是個什么德性,他真要是欺辱了一個沒什么背景的鄉野姑娘,欺辱了也就欺辱了,就算情況屬實,大家看在天大將軍的面子上也不會多說什么,只不過天翼少爺這次欺辱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那不是提起褲子就可以不認賬的,這個女子背景大得很,就怕天家也擔待不住。”
所有賓客再度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是個什么樣的女子?難不成還是域外魔國的郡主?如果真是的話,那確實是麻煩大了,這不是簡單的罪行問題,而是升上到了國家政治的層面,弄不好又要開戰的。
只要涉及了戰爭,那就沒有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