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戲演完，尋月坐上付杰的車離開，從后視鏡能看見唐柳鳳學和姆圓站在店門口。
這三人只把姆圓推出來，就說明另外兩個還要回到零號倉的。
而姆圓確定跑外了。
“還算順利。”付杰瞥了她一眼，“崇明星人都很熱情，這樣熱情的，我見過好幾個了，在啟厘區，我們最初來的時候找不著路，就是他們給我們帶路的，可后來，我哥說，不能用他們，太鬼道，心不齊，給啟厘人打工，也心不滿。”
鬼道？
尋月心下冷哼，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鬼道。
“不過你是崇明星人，她應該不會騙你。”
“這能怎么騙，十年前的星戰，打的崇明星支離破碎，如今看見的人們，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而已，誰給口飯吃，誰就是大爺。”
此話一出，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恨啟厘人嗎？”付杰說話間，手指緊攥著方向盤。
“我誰都不恨，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如果不介意黑碼，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從啟厘來的呢，畢竟我殘留的些許記憶里，有月亮，也有屋檐彎彎的房子。”
付杰聽后才松懈手指，“啟厘，沒有崇明這么大，我其實并沒覺得啟厘人跟崇明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是說本性，我感覺，都差不多。”
這話尋月可不贊同，卻也不急著反駁，“店主搬完家也得晚上了，這開店是不是還要手續的？”
付杰知道她岔開話題，就將在石春縣開店需要辦理的手續說了一遍。
尋月倒是有些歡喜，“那我明天就去申報，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另外真的能落戶這里？只要交稅一年就可以？那敢情好。”
聽著要落戶這里，付杰自然開心。
可尋月見他如此，不禁恍然。
啟厘人原是貪生怕死的，星戰的時候夾在凱亞跟布克的中間，既不進，也不退，整個星戰，啟厘兵損失最少，結束后又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貪財愛算計，卻也稱不上是各個都精明，他們多疑，除了本族人其余的誰都不信，他們心中，也有憐憫，且不鄙視混血的孩子。
終古街上，就有很多四族混血的孩子，在街上嬉笑玩鬧。
在天頂一號倉的時候，尋月常聽說，啟厘區是最安逸的，那里的生活跟崇明星最像，兩族人相處十分和諧，沒什么霸權，又極其富裕。
但卻容不得后加進來的任何人，也就是排外，排除從另外兩區加進來的任何人。
因此，崇明聚很難在啟厘區展開。
尋月想著跟付老鬼合作，也是想要將這一關打開，用經商的手段，打進啟厘區，如果常休跟蟬鳴爭氣，就做出AB口防干擾屏蔽的系統，到時候，可以在商路上，建立AB口。
可這樣的想法，尋月能想得出，崇明聚的那些老東西自然也能想得出。
至于為何十年無果，恐怕進入啟厘區的大門，是玄鐵做的，撞不毀，也熔不斷，不通情，也不通商。
回到鑒客，他們把事情敘述一遍，付老鬼沒什么態度，花燈倒是安心地點點頭。
原這付老鬼生活拮據，肯定拿不出多余的錢來探查姆圓的來歷，手下也沒有幾個機靈的，查不出姆圓的去處。
他又愛財，看尋月真就拿出千萬盤店面，態度也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撤去了擺在她們屋里的兩個監聽。
但花燈跟尋月仍舊沒有私下溝通什么。
轉天，付老鬼帶著尋月去辦理營業手續，也過問了納稅的額度，以及之后落戶的事。
一切敲定后，他倆在一小飯店吃的中飯。
“我是真沒想到，你真的盤了店面，打算開店，起初只以為你是想要逃走故意說的。”
付老鬼說著，頭也不抬，吸溜一口面湯繼續道：“不過，我也不會完全信你，花燈，先留在我店里。”
尋月也沒看他，早就猜出他的意圖，而自己想要后續的事情順利展開，花燈，必須留在這付老鬼身邊。
“那是，萬一你這邊的古玩不供應了，還想要我的錢，我找誰說理去？”
付老鬼聽聞笑笑，“我那弟弟人傻，只要你不騙他什么，我也不至會那么齷齪的去動你姐姐，有些事，還是自愿的好，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