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干年前,就在這個大廳內,這個男人被幾個穿著解剖服,戴著口罩,蒙著眼罩的人,在這里剖開了他的前胸,直到腹部。殷紅的鮮血從男子的體內淌出,染紅了手術臺,淌到地上。
男子凄厲地叫喊著,直到脖子被扭斷,然后被泡進了盛滿黏稠防腐液的標本罐,制成了這人體標本。
張小洛的目光從眼前的標本移開,看向了旁邊的另一個標本罐。
這是一個瘦小的女孩,看身高也就**歲的模樣。
被鋸斷的右腿,前胸有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血洞,下頜骨已碎裂,露出了慘白的牙槽,下排牙齒已盡數皆無。
張小洛緩步走在這猶如地獄般的大廳之中,每審視一具軀體,他體內那莫名的煩躁之感便會多上幾分。
在最靠近大廳盡頭的一個標本罐,是空著的標本罐那異常堅硬的外壁之色有著一個不規則的大洞,似乎那本應被泡在里面的尸體已破罐而出。
大廳的盡頭有著一個小小的房間,房間內的燈光還亮著,透過房間那滿布血跡的玻璃墻,他看到了房間內那孤零零擺放在正中央的手術臺。
手術臺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女子穿著一件大大的外套,靜靜地躺在充滿血跡,而又異常冰冷的手術臺上。
女子的嘴角,有一道可怖的剪痕直達兩邊耳側。
手術臺一側的墻角,放著一把半人多高,泛著銀色冷光的大剪刀。
那靜靜躺著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張小洛望向自己的目光,費力地微抬起頭,透過那已成暗紅之色的玻璃墻與張小洛對望著。
她的目光朝著墻角處那般剪刀瞅去,身體劇烈地掙扎著,想坐起身來,可最終再次無力地落回臺面之上。
張小洛低頭稍一思索,便推開了這間手術室的房門,走到了躺在那里的女子身邊。
手術臺下,有著一根粗粗的塑料硬皮管,硬皮管內時斷時續地流淌著的混濁的液體,直通到手術臺一側的一個金屬凹槽之內。剛才這女子嘗試起身的瞬間,張小洛看到了她身下那如犬牙一般的注射金屬探頭。
她一直靠著這越來越少的營養液維持著生命?她既然在這里,本能殺死的那個又是誰?
這明顯已無營養液維持生機的女子,正處于彌留的邊緣,可盡管如此,她望向張小洛的目光,仍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怨恨。
“你我未曾見過,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冤仇,你為何如此恨我?”
張小洛蹲下身,目光與這剪刀女的目光平齊,輕聲問了一句。
就算她已無還手之力,但張小洛仍給予了她平等對話的尊重,他隱隱感覺到,這種尊重,是本能愿意看到的。
“沒有冤仇?你是玄門的人,這就足夠了!”
女子與張小洛對視著,話語之中充滿了發自骨髓的仇恨。
張小洛臉上露出復雜之色,有的事情,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愿去想。
“我曾殺過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張小洛想到了那個曾想襲擊肖梅,而被自己的本能所殺的女人。
“她是外面那個殘破的罐子之本應該裝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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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費力地微微轉頭,瞅向玻璃墻外那殘破的空空標本罐。
“那個殘破的標本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