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竹床之上,張小洛正靜靜地躺著,猶如沉睡。
他前胸那恐怖的傷口已愈合,粉嫩的新生肉芽布滿前胸,瘋狂地汲取的張小洛體內的養分。倒是他兩側肋下那被盡數捏碎的肋骨,已經那幾乎將側胸撕開的抓痕,似沒有一點愈合的跡象。
見慣各種傷口的支菲,在當夜看見張小洛那恐怖的外傷之時,也不由得全身顫抖。
任何一處創傷,如果換做他人都絕對活不下來,可張小洛不但活了下來,還奔行數百公里,直至見到自己后,才栽倒在地。
他,一定很痛!
支菲望著竹床上的男人,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這張讓她已無法割舍的臉。
“阿菲,過幾天就是重九日了,這次重九日會有“舍巴日”,你男人要是能下床,到時候你帶他一起去吧!也好為他祈福一番。”
支菲微愣,她依稀記得“舍巴日”是湘西土族的節日,何時開始,自家的苗寨之內也開始過這個節日了。
竹屋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身穿苗族花衣、四十歲左右的農婦抱著一床棉被走了進來。
農婦的臉上有著苗民的淳樸之色,頭上那垂下的銀飾不時地隨夜風搖曳,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的,得目,我記住了!”
得目,是花峒對叔嬸輩的敬稱,這農婦是支菲的嬸娘,烏珠央。
“你阿叔應該會在重九日之前回來。等他回來,就讓他帶你男人去青婆婆那里看看,也許會好得更快一些!”
烏珠央朝著那仍躺在竹床之上的張小洛望去,輕嘆口氣,將懷中的棉被放下,又低聲給支菲交代了幾句,便轉身出門。
支菲的阿叔第二日便回來了,他在天色擦黑之際走進了支菲父母留下的那間竹屋,身后還跟著兩個二十歲左右,面色靦腆的苗族少年,其中一個少年肩上,還提著一個簡易的竹轎。
“阿叔得目好!”
支菲朝著這已十數年未見的族叔低聲問好,又朝著兩個堂弟微微點了點頭。
“你嬸娘都跟我說了。唉,菲丫頭,當年的事……不提了,現在我就帶你男人去見青婆婆。花峒巫蠱能否救活她,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青婆婆,是族內的蠱巫神婆。
支菲這叔父說完,朝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兒子揮了揮手,便轉身走出了竹屋。
兩個苗族少年忙走上前去,幫著支菲將張小洛扶到已放在地面之上的竹轎上坐下,抬起兩側竹竿,隨著自己父親而去。
一向認為醫術為唯一正途的支菲,靜靜地站在門外,望著那逐漸消失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目。
“如若還不能讓你醒來,我就陪你一起在這里沉睡可好?”
湘西蠱術傳承幾千年,自有著它的獨到之處。當張小洛再次被抬回來的時候,盡管身上創口仍在,但已勉強睜開了雙眼。
“哭什么?這可不像你!”
躺在竹床之上,望著坐在床邊淚眼婆娑的支菲,張小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聲安慰了一句。
隨著張小洛的蘇醒,他那胸膛之上的粉紅色肉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