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聲音開始加入,像一把刀刃鋒利的刺向他。
一刀比一刀冰冷,就在他被包圍時,身上突然壓上一陣清香。
這個擁抱讓他驀然驚醒,隨著睜眼的那刻,全世界又只剩下海岸邊少女的面容,而此刻在月色下,那面容正肅然的趴在他胸腔上。
溫潤的手指有節奏的緩慢按壓著自己的胸口,十分酥麻,麻得他只空白一片的盯著她。
“冷靜點,呼吸。”
桑婭用力的給他按摩,感受到對方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藏在冰箱的速凍品一樣,她坐的更近對方,渾身都幾乎貼進了。
塞格看著她的動作,緩緩回過神來,黑夜里,少女的手似富有魔力的一陣一陣按壓他,這種麻亂的感覺讓他漸漸平靜又舒緩,甚至,有點上癮。
她不知道自己自以為全力的動作,在對方看來就像止痛片一樣只是皮肉灑。
桑婭,他開口想叫出這個名字,似乎想到自己在她面前是個啞巴,又收了回去,于是在心里默念了幾遍。
桑婭,很像一朵花的名字,桑婭,他的母親名字里也帶了個婭字。
關于他的母親,他只有一點記憶,就是每天看著她在家里跳舞,還有,還有半夜時分,父親房里傳來的喘氣聲,兩人起起伏伏的簡單動作,不知為何,母親的臉變成了眼前的少女,這讓他慢慢清醒的瞳孔里帶了點詼諧的色彩。
還在想著幫助他的少女不知道對方心里的所想。
“好點了嗎。”
她起身,手腕被對方緊緊扣住,在這個狹窄的床角,冰與火慢慢傳遞,客廳的亮光讓他提了個神。
看著對方的神色,她大膽猜測。
“你是不是怕黑?”
她一語中的,他不可思議的望向這個女人。
“我去開燈。”
瞬間,房間又通明起來,刺得塞格眼睛微顫。
…
次日桑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沒怎么睡,像夢一場。
這都是源于誰,她很清楚,她拉開窗簾,看到廊口站著一道白色背影,少年微微側過身子,露出矜驕的側顏,兔子在他腳邊攀附。
這個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她不是一個好奇的人,甚至對他的來歷都可以一筆帶過的不關心,只等傷好一點了送他走。
塞格低頭看了看兔子,嘴角微揚,邪惡的一墊,兔子被甩了出去,紅色的眼睛惡狠狠的露出牙齒,昨天半夜他走出房門,看見沙發上的女孩半個身子躺在地上,懷里抱著這只兔子,此刻他玩趣的撇嘴,有些愉悅。
轉身走進屋里,看見穿著條紋米亞裙的背影正在廚房里穿梭,不知道為什么,有點享受這里的時光。
“吃面。”
她煮了一盤雞肉,大部分推到了他的面前,兩碗簡單的菜面,打個顆蛋。
塞格拿起筷子吞咽了一口,爽滑的口感帶著蔬菜的清香,讓他很喜歡,他平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到的東西也算是佳肴,但是這碗面,他也一口不落的吃完了。
他想說句謝謝,欲開口時桑婭不經意的收拾了自己的盤子。
“等會我去水源處打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順便送你去加油站問問他們能不能把你送出去。”
對方皺眉,不過并沒什么動作,默然的點了點頭。
…
“上車。”
桑婭掀開毯子,一輛盈綠的老舊汽車霧面朦朧,她戴上墨鏡,擦了擦鏡子。
塞格有趣的看著她,長腿一跨坐上了副駕駛。
車里放著音樂,她一邊摸了摸口袋,方向盤在她的指尖扭轉,塞格的余光從未從她那移開。
她從嘴里扔進一顆圓圓的不知什么的東西,像是糖,嚼啊嚼,惹得塞格皺眉,但并不是反感這動作,相反,那糖的清香從她嘴里吐露出來,他從鏡子里看到身旁的她唇峰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