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格再次被使喚,在他接過時,眼尖一亮,注意到刀刃是她特地朝著自己的手心這一細節,這些年,每每別人向他“遞出刀子”時,方向和目的只有一個。
殺了他,殺了塞格,洛馬黨的繼承人。
“這些玫瑰干花也快謝了…”她嘀咕著,轉過頭看著對方拿著剪刀再次出神。
蝴蝶立在他的發上也沒有注意。
塞格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桑婭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他被這淺淺的笑容撼動,久久不能忘卻。
“你頭發看起來很長,我幫你剪剪吧。”
塞格眼闕微動,眸光閃爍,點了個頭。
…
日落緩緩照入沙漠大地,廊上的白色躺椅緩緩動輒。
院里的花藤修剪了一半,修剪的人就另做他事,對著胸前的人一頓安撫。
“你別亂動哦。”
她這一句,對方就再沒動過,坐在椅子上,看著身前的少年興致勃勃的給自己剪發,他也跟著愉悅起來。
頭發一點一點脫落,倒不完全算寸頭,還多留了一層碎發,看起來十分干凈,也精神了許多。
“看。”她拿出鏡子
塞格看著自己的面容,在寸發下顯得更為突出英俊。
“這邊也劃掉吧。”
她想替他修去耳邊的雜毛,手腕突然被輕輕捏住。
見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不喜歡。
塞格的耳朵邊有一條淺疤,有碎發遮掩會好一些,怕嚇到女孩。桑婭覺得要尊重對方,于是便算了。
“我從前給別人經常剪頭發,曾經有過一段靠理發為生的日子。”
靠理發為生,塞格在心里默默猜測她的身份,大概是孤兒或者失孤的,很早就自立為生。
理發女…
他想到理發女在他們那邊意味著的意思,街上巷子里有許許多多的修理店,大部分是男人或者婦女開的,而如果有年輕女人,她們一般都是做過舞女的伎女,在門口翹首以盼,或是少女畏畏縮縮的給一些男人,軍官理發然后提供特殊服務,而她這么年幼,一定不會有自己的理發店,顯然就是后者。
雖然不能完全確立這個事,但塞格瞬間的聯想已經揮之不去。
想到她神秘的身份,他心中也開始像花藤一樣被纏繞著,同時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就像開滿了玫瑰花瓣一樣。
桑婭打算在落日前給車洗個澡,也給自己泡個澡,但她只有空做一件事,所以她打算打發塞格去給車清洗,自己則準備熱水倒入大木盆里,就放在屋門前,一邊泡一邊享受太陽的沐浴。
不過礙于現在家中多了一個男人,她只得抬到后面的空地去,讓對方在前面洗車。
丟給了他一塊抹布后就溜到后面去了。
“我沒有叫你,你沒有事的話,千萬不許過來,就待在前面。”
因為知道塞格算是個聽話的人,所以她沒有多想。
隨后就心情極好的泡澡去了,夕陽下,太陽好像近在咫尺的一觸可即,映射的少女肌膚白中透著金燦燦的紅,甚至是與大地融為一體的麥色,在邁開纖細的腿的那一刻,什么忠貞不渝的,致死不滅的愛情,都不過這一刻日落之浴來的舒服。
她輕喘一聲,閉著眼開始感受溫水的浸泡,皮膚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吸收。